所以他几乎不从云层上下来和他们共走一路,能叫人觑见个滚浪衣袍的边边角角,已算是聊作招呼——本座已至。
临渊边为他惯常降霖扫尘开路,边借着帝君恩威在云雾上四右眺望,新提拔上来的凡修确实出挑,人群里能一眼望见他萦身的东临紫气——只可惜了,在这一堆仙根灵骨间,他这肉体凡胎……
临渊做事向来稳重,此刻却忍不住回了头笑嘻嘻同帝君闲谈:「确实芝兰玉树,一表人才。」
幽季懒塌塌挪了眼,恰看的祝傥一撩衣袍,匍匐跪地,额头同那云阶甚有重磕,「咚」的一声惊得旁侧仙家频频侧目,这人呢,高高兴兴抬起脸,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嘴角的笑和额头一样红。
——呵,怎么有人跪还跪这么高兴的?
下界凡胎的贱骨头罢了,这个拜,那个跪,幽季真身为上古龙族一脉,又因血统极正,从小到大见惯了仙家跪他、百兽伏他,有的情愿,有的不情愿,这般发自真心跪他还能磕个响儿出来的,都一时让他脑子接不上茬,是不是该召过临渊,多给这凡修降点仙露——权当包红封赏了。
下头有仙家忍俊不禁,窃窃私语:「祝神君不必如此的,帝君离我们太远了,他听不到。」
不巧,因错过了这凡修磕头,却看到此举的帝君,刚忍不住将自己耳识解了封。
掏了掏耳,撑着卷云浪做的华贵躺椅,本有些好奇,想问问临渊怎么个响法?
却被临渊卷了拖沓到地的袖边小声理着问:「帝君心下如何?若觉得他讨喜,我回头将人召来?听说他做事很周全,当他主子的,都能分外省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罢了吧。」
幽季懒洋洋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那一丁点转瞬即逝的好奇心。
区区凡修也配进他仙门?
他那时从未多想过一回,临渊当年缘何有此一问。
正如此时也从未想过,无论是初见时错看,还是后来不得不与此人争锋相对、口唇相讥时次数变多——
都没想到当初至少看起来还有点人模狗样的祝傥,私下里会是这般怪异德性,更别提这人长得像个小白脸,胯下却有那么狰狞的粗壮玩意,幽季总觉得看完他的脸再看他身下那脏东西,是要做噩梦的。
更别提前几夜挣扎时不得已和祝傥有了身体上的较量和触碰,这人看起来高挑清瘦,实则一身糙人般的腱子肉——全掩盖在他那飘逸的广袖道袍下。只不过祝傥做时往往只褪裤子,不脱衣衫,长袍遮掩住的壮硕身躯便也悉数纳入他温和外表的诓诈之下。
幽季很难说自己那夜拍到他胸上想将人迫开,却被他反手拧痛了腕子那种日了狗的感觉——虽然祝傥立时道了歉,没有使力,只是下意识格挡。
惯常见他做狗——够点头哈腰、奴颜婢膝的顺从模样,当然,顺从的是天帝,也见过他惹天颜不悦,领了鞭刑后走的摇摇晃晃、弱柳扶风——还真他娘有人会去扶这个柳。
如今想来,抽没抽破他那层厚皮都两说,却整的仿佛受天大委屈般脆弱无比。
果然人畜有别,这表里不一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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