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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君恩的效率很高,吃着饭就把沉诚找他办的事儿办妥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术业有专攻,对旁人来说复杂多端的难题,对业内人士来说,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他放下手机,跟沉诚说:“这顿饭你请。”

沉诚可以请客:“那你再帮我办一件事。”

唐君恩嘴角掉下来:“那没事了,我请,不就请客嘛?我请,我他妈请!”

沉诚停住搅汤的手:“你不问问是什么?”

唐君恩不想知道:“从小到大,你就没干过吃亏的买卖,我不用问都知道你得占多大便宜。”

沉诚觉得他不够了解他:“我讲道理的。”

“你屁。”

沉诚不说话了,他懒得跟唐君恩讲道理。

唐君恩想到温火:“你给温火那么多特权也是因为讲道理吗?”

沉诚说:“她吃那么大醋,我给她点特权有什么?”

唐君恩真不想扎他的心,但他忍不住:“你是真看不出来吗?她要跟你去参加电影节是想着宣誓主权啊,你真觉得她看上你了吗?”

沉诚知道温火是韩白露雇来的,但他认为,温火不想他带韩白露去电影节,是真情实感的。

唐君恩有时候觉得沉诚心机很深,有时候又觉得,他是真蠢。难道这就是跟女人打交道必不可少的环节?感觉英雄在遇到美人后都很傻逼。

沉诚说:“宣誓主权还不能代表她的意愿?”

唐君恩给他分析:“你必须得承认,除了钱,你没有任何吸引到她的地方。”

沉诚冷目面对他。

唐君恩说:“她才二十多点,长得也标志,找个同龄的,没有难度好嘛?她干嘛要跟你耗下去?还不是因为你有钱,有社会地位?”

“那至少我还有。”

唐君恩服了:“你能不能把你脑袋里对温火的偏心先放一放,听听我的话。”

沉诚说:“她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但这跟她吃醋了不冲突。”

唐君恩不废话了:“你说得对,她就是爱你,爱死你了,你要带韩白露去电影节,她醋性大发,她都要疯了。”

沉诚也没这么不理智:“她现在还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她迟早会看透的。”

唐君恩都被他气笑了:“沉老师,我要收回你真心机、假纯情的话,你是真纯情,纯得透亮。”

沉诚当然知道温火对他的殷勤都因为韩白露的钱,但温火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反应他不会认错。她就是在意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唐君恩吃着饭,想了半天沉诚的过去,他过去可是很睿智的,鉴婊一级,谁有异心他都知道……

现在是怎么了?老了?

他边吃边摇头,恍惚间回到跟沉诚同窗时候。

那时候的沉诚,是校草,学校一半的女生都喜欢他,他人傲,经常不把人放眼里,但就因为他傲,那小姑娘都跟雨前的蜻蜓一样,成波的出现,对他表达爱意。

热脸贴冷屁股是不解之谜,无论屁股多冷,都会有人控制不住自己贴上去。

再看看现在的沉诚,他还是不看了,没眼看。

他喝口酒:“要不是我最近没戏拍,我真懒得隔叁差五跟你吃顿饭,你这智商飘忽不定的,可太影响我的判断力了。”

沉诚是看不错的,温火没感觉不会是那个反应。她在感情方面开窍的晚,所以不认为自己泥足深陷了,很正常。

他既然玩了这游戏,那就会玩到结果出来,他说过,他一定要让温火求着他爱她。

*

程措眯眼:“你认识粟和?”

温火记得他的声音,他早年抽大麻,抽出了咽炎,喉头水肿,嗓子废掉了,所有辨识度很高,寻常人只要是熟识,都能听出来,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段很深的渊源。

“算认识。”

程措想到粟和白皙的皮肤,曜石一样的眼睛,还有深凹的眼窝,全都暴露了他混血的身份。“他中加混血,你也知道?”

温火点头。她就是在加拿大认识他的。

程措八卦心理作祟:“你们俩,有过一段?”

温火还没来得及答,程措的女同学打来电话,说到工作室门口了。

程措准备下班了,站起来看温火一个人,觉得自己就这么去吃饭,有点不够义气,就客气了一句:“要不一块儿?”

温火要回学校,她还有任务没完成。

正常情况下,程措是不会管温火的,但可能是跟温火的话题没聊完,他突然想带她一块儿了:“走吧一起,我问问粟和现在有空没,咱们组个局。”

温火皱眉。

程措还说:“正好你们认识,说不定跟你聊两句,对他的病情有所改善呢?”

温火没话要聊:“这是你的工作,你不能让我给你做。”

“我少给你干活了?我还帮你瞒着我表哥你拿他当工具人呢,你帮我聊个患者还觉得亏了?”

他这么一说,温火没话说了。

就这样,温火答应了去程措的局,到场看到他部分同学,还有粟和。

温火好久没见到粟和了,看到他那张脸,她还有一点类似于慌张的情绪产生。为了不让自己一贯没有破绽的神情出现裂痕,她站得很远,尽量不跟他正面对上,可他却一眼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程措看粟和从进门眼就没离开过温火,眉梢若有似无地挑起,展开一副看戏的姿态。

旁边的女同学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练体操的,退役后在做舞蹈老师,气质上她称第二,在场人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她跟程措一直保持联系,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暧昧,有往其他关系发展的可能,是她曾为了拿到沉诚的课表,请程措吃了一个学期的菠萝包。

后来交易变交情,两个人成了要好的朋友,有事没事都会聚上一聚,聊聊现状,互损两句。

当然,她主要的目的还是打听沉诚的近况。

毕竟是年少时的欢喜,尤其还是从没得到过的,就没那么容易忘记。

朱砂痣,白月光,没有得到的都是最好的,甭管岁月更迭,时光被消掉了多少厚度,爱而不得的人都会被裹上几层滤镜,封存在内心深处。

沉诚是结婚了,可他永远是那个在篮球场打球时撩起上衣,就让她喷出鼻血的少年。

程措组局的时候确实有那么点想看戏的成分,他想知道就这几个人,这几个身份,坐在一张圆桌前,能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但他没想到,沉诚和唐君恩就在隔壁吃饭。

北京真的太他妈小了。

其实也不能赖北京,是排得上号的,聚会条件好的,就那几个地儿,撞车率太高。

饭吃到一半,熟悉这局子的人开始在包厢里自由活动起来。

温火喝了两杯黑桃A,走肾了,去了卫生间。粟和在她之后出了包厢。

程措那女同学楚添冲他使眼色:“你那病人从进门眼就没离开过那女孩儿,这是一见钟情?”

程措喝口酒:“他俩认识。”

那没问题了。楚添不聊他们了:“过段时间那电影节,沉诚参加吗?”

程措哪儿知道?“没听说他去不去。”

楚添的学生应聘了电影节的礼仪,这两天在接受培训,她借她学生的光,有到后台的资格,要是沉诚去参加,肯定会走红毯,她想在他走红毯之前看到他一身矜贵样儿。

说来奇怪,她明明难以忘记少年感的沉诚,却又对成熟、掌控一切的他有无法言表的高潮。

温火上完卫生间,洗手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温火。”

温火没什么反应,洗完手,擦干,这才说:“好久不见。”

粟和靠在墙上:“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到中国吗?”

温火擦干手,转过身来:“中国和平。政府作为,百姓安居乐业,谁都想来中国,我不好奇。”

粟和笑了下:“我跟一个你认识的人来的。”

温火敷衍地问:“是吗?”

粟和挪了下脚,他半扇身子被灯光照射到,黑色、微卷还及肩的头发给他人添了几分忧郁,白到发光的皮肤跟沉诚有些像,但比沉诚嫩,毕竟二十多岁,很有那么点日系美男的感觉。

温火再见他跟之前感受不同了,但觉得他人漂亮的想法没变过。

男人漂亮太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了,尤其是其他方面并不突出的,漂亮这一点就会特别突出。

像沉诚这种其他方面特别突出的,那除非是被他近距离盯着看,否则温火都不会想起他也是个可以靠脸和身材吃饭的男人。

粟和走到她跟前,把沾到她头发上的纸屑拿下来:“我会在中国待很久,我可以常找你吗?”

温火回神,还没来得及想沉诚怎么出现在她脑海里,沉诚走到了她跟前。

粟和在国外长大,不怎么看重男女之防,见温火不说话还刮她鼻子,就像过去一样,然后他就被一股未知的力量从后扯开了。

温火看着沉诚把粟和从她面前拽走,脑袋里全是:这老男人跟踪她?

粟和扭头看到一张不悦的脸,皱起眉:“你是谁?”

沉诚没搭理他,拉着温火的胳膊往外走。

粟和立刻拉住她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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