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真的会打爆市长热线,如果修理暖气管的师傅再不来的话。
下了雪的P城气温从两位数直接单脚跳到零下,门外路过的所有缩头缩脑的花生仁都在讨论暖气开始供应的事。而我们宿舍的暖气依然冰得像前男友的心——我不会写前nV友,因为我前nV友给我留下了一件羽绒服和一个抱枕,至今还在给我制造温暖。
我记得之前有个奖颁奖词夸某个作家的笔锋犀利,如同冬天T1aN铁门,粘在上面挺刺激的。我觉得不如直接来T1aN我们的暖气管,直接产生一种二元悖论——作为暖气,它似乎是热的,但它又是这样的冰冷。
窗外第三群呱呱叫的乌鸦飞过之後,师傅来了。他慢悠悠地进门,脱掉全是土的白帆布手套,m0了m0铁皮里的暖气管:「这不是热的嘛。」
我:「这哪里热了?」
师傅说:「同学,气温是相对的,你在宿舍里窝了一早上,当然觉得冷。你到外面去走走再回来,再感受一下?」
好家伙,P城果然到处都是扫地僧,我校暖气师傅原来师从Ai因斯坦。
於是下午一点,我坐在了小公园的湖边。湖面已经开始结冰,模模糊糊的一片。乌鸦时不时从树林里轰地飞起来,仿佛大雁南迁路过。我想起某曾当红nV子组合唱过一首负心Ai人离去的歌,里面有一句「芦苇花白茫一片,Ai过你短暂停留的冬天。」我面前的这副凄惨景象,大概就是歌词原词,除了和我Ai恨纠葛的对象并不是人而是我的论文之外。
我也不是想不开,按照师傅的相对论,我在外面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回宿舍找到暖气的存在感。我缴足了三个月的暖气费,如果感受不到暖气就非常亏。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还带了画笔和纸,打算重拾一下儿时Ai好,反正不写论文的时候什麽都好玩。
说句实话,童年的我喜欢画画远胜於拉二胡——这也正常,你说哪个小朋友喜欢拉二胡。只是我的绘画功底可能实在不怎麽样,我妈观摩了两节我的绘画课以後,委婉地和老师说:老师,我们家闺nV可能天赋呢主要在音乐上,我们家不富裕,也不够交两个特长班的学费,您如果愿意,就让她待在教室後面跟着画,凳子不够呢我们家可以自己拿,您也不用费心提点她,您看怎样?
结局是老师客客气气地把我妈和我一起请回了家。我在家大哭大闹,涂花了一条走廊两面墙以後,接受了现实。倒不是我这麽快就变得现实主义,只是有个叔叔来我家做客,看到我满墙的意识流创作後倒x1了一口冷气:「老王,你们家油漆是不是贪图便宜被人掺水了,怎麽发霉的这麽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当张曼仪突然从我身後闪现并且啧啧赞叹「画得挺好」时,我第一反应是——为了一顿饭,也用不着这麽客气。
「想吓Si我吗?」当然我说出来的是这个。
张曼仪跳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原来是学建筑设计的啊?」
我手一抖,本来画的线就不直,这下更歪了:「我设计的楼你敢住啊?」
「怎麽不敢。」张曼仪说,「b萨斜塔都这麽多年了不也没塌吗?」
我竟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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