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五点钟的时候，天还黑着，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地板，朦朦胧胧。男人伸手打开了灯，房间亮了起来，灯光撒满了灰白sE的房间。

起床，洗漱。楼下渐渐有了汽车的声音，是助理已经到了。时间还早，男人挂上毛巾，不疾不徐，又慢慢漱了口。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也在看着他。已经不算年轻了——至少不是公司小伙子那种年轻，他的身材依然称得上标准，数十年的商海沉浮到底已经沾染上了容貌，于是镜子里的男人越发显得神sE严峻。几天没有剃须，昨晚一晚过去，下巴上又有了一些青sE。

拿起了一罐什么，洁白的泡沫喷洒在了下巴上，他拿起了剃须刀。

他出现在了黑白灰的房间。屋子里家具不多，简洁，稀少。白sE的家具和白sE的光混在一起，一如他多年的心境。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如今他生活极简，心如止水，不扰于物。

他站在了一挂黑白灰sE衣衫的衣帽间，对着满柜的黑sE衬衫伸出了手。

然后他的手，慢慢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