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这才明白,原来他并非要在此处与他们交谈,而是要让旁人都在这候着,只由一人与他交涉。
几人看向水镜,水镜轻轻颔首示意他们在此稍后,迈步跟上了伏丘。
进屋之后,伏丘顺手关上门,两人在案几边相对而坐。
“说吧。”伏丘道。
水镜本就向来爽快,此时见伏丘不愿假意寒暄,自然求之不得,便也直截了当地将此行的目的坦言相告,并将现有人马,日后分工计划也一并告知。
伏丘听罢沉默片刻,总结道:“你们是想将‘自己人’渗透进大銮内部,最终取而代之?”
水镜点了点头,等着伏丘继续追问。
其实,水镜对他接下来的问题并无把握回答妥当,甚至只要伏丘随便问一句“这对我有何好处”,便足以令水镜无言以对。
他这份名单上除伏丘以外的所有人要么是与大銮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么是能在对付大銮的过程中达到自己的目的,要么便是如石不语一般单纯愿追随水镜。
但伏丘不同,他一与大銮无仇怨,二与水镜无交情,若说对付大銮对他有何好处,最多不过是在朝中得到一席之地,而他若是真对名利地位有意,当初桑国覆灭时他大可直接凭借水土治理之能自荐于大銮,可他却选择散尽家财隐居于此,显然是对那“一席之地”不感兴趣。
如此一来,水镜还真找不出对付大銮于他而言能有何好处。
半晌后,伏丘终于开口,问出的却是一个与此事毫无关联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水镜一怔,随即如实道:“水镜。”
伏丘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家在何处?”
水镜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道:“北海尽头。”
他本以为伏丘听到这个答案至少会露出些许惊讶神色,却不料伏丘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继续问道:“你多大了?”
水镜实在不知他问这些究竟有何意义,况且这个问题他还真有些不好回答,并非他不愿实说,而是连他自己也记不清具体的年岁。
伏丘见他面露难色,无所谓地笑了笑,目光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道:“也罢,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水镜点了点头:“你说。”
伏丘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桌面,道:“这对你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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