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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们两人今晚留宿别苑?”荣宪还在考虑,但她闻到了血味,随口一问。
结果萧珂已经走人了。
荣宓抬头望梁,“你当二妹是你吗?她稳不住晋阳的。”她站起来,看了眼裙子,得了,这裙子毁了。
荣宪却说,“别太小看人。”她笑笑。“裁制商贩与治军不同,商人重利且奸滑,靠论功行赏与一言九鼎行不通的。那里面的弯弯绕反而与后宅主母理家更为相似。”她抬眸,棕色眼睛灯下如烟晶,“她不是二世为人,嫁入南方世家多年么。”
实际上荣宪在暗地深思,为什么萧珂想坐实荣宓实际上生父为晋王的传言?
若想对抗辽东,明明坐实荣宓生父为荣真才能给她添一点点麻烦,至少部分很看重姓氏的嫡系还是会倒戈向荣宓。
有点意思。
荣宓冷声道,“弹丸之地区区家主夫人能理一郡之事?”
她对荣宜的神奇经历接受度倒很高。
荣宪一晒,“少顾左右而言他,你也知,二姐所去所留只是幌子,再轰动,惹人非议,戏肉仍在你身上。”她目光流转,“这底下伏着一张王炸,就是不知道炸翻几人。”
“你放心。”荣宓莞尔,她本身性子飒,如玉般容颜平添几分英气,“我一贯都喜欢拖几个垫背的。”
荣宪敢保证这个垫背的包括她。
作者有话要说:
荣二最后就去太原了!带着小萝莉和玉箫嘿嘿嘿
她要开始追玉箫了!
21、心事
晚风阵阵,荣宜站在桥上,湖中锦鲤游弋,湖侧垂柳随风摇曳,人对湖自怜。
“你要在这里站一整晚吗?”荣宪走过来,她看见郑瑜还蹲在湖边哭,还一袭白衣,抽抽嗒嗒跟个女鬼似的,就从另一边绕了过来。
她命女官追出来,只是担心荣宜会出事。
“我想明白了,我不是讨厌她。”荣宜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我只是不甘心,我明明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还搭了命。”又想起正事,又抓着荣宪衣服袖子,问,“你没事吧。”
荣宪伸手搂住她,“没事,别担心,你还在想你重生这件事啊。”
“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荣宜问。
荣宪下巴垫在荣宜肩上,小声凑过去耳语,“我还知道谢希这个人呢,你心上人不仅是一个小不点,连名字都好难听。”
谢希她见过一次,瘦瘦小小的,沉默寡言不讨喜,荣二怎么品味这么糟糕。
“就你名字好听,跟个公主封号似的。”当时南朝真的不少人都以为荣宪全称是荣宪公主荣无瑕,荣宜嘟囔,她已经不想管荣宪到底怎么知道的了,大概是按照年纪推算出来的吧,毕竟家主都是从小选中,培养大的,剑指南国还不知道谢家下一任是谁这才叫魔幻。
荣宪没说什么,“回家吧,你在这里站着,宫女还以为你要投湖。”走了没几步,“你等我一下。”她就走到郑瑜面前,对郑瑜说道,“郑叔,你还记得你是堂堂首辅吗?”
郑瑜委屈的蹲在那里,膝盖上端着个盘子,盘子里还有吃剩的点心,他眼泪汪汪,居然没晕妆,这眼泪擦的也是天赋异禀,“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把人当人看,人家自然心中委屈,怎么能爱我敬我,是我奢求了,我这个不要脸的玩意还骂了人家。”
荣宪:“……”
她突然想到荣宓刚刚进门对她的那尴尬一笑,猛的一拍胳膊——好痛,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姐她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这篓子还能堵完吗?
好奇心驱使荣宜问了前因后果,听罢后估计是她姐那张贱嘴开了嘲讽,“别听我姐胡扯,我姐这三十来年……”
荣宪:“这多少年来?”
郑瑜拿袖子擦了把脸,“你姐不是今年才二十五吗?”
荣宜自知失言,马上倒打一耙,“我姐二十来岁,她三十来岁我得多大了?”缓了缓又说,“我姐不懂情,这辈子都是被人捧大的,我娘又是那个调调,她左拥右抱惯了,只求脸漂亮露水姻缘,不求真情,要不怎么日常出入秦楼楚馆,她胡扯的话统统不作数。”
荣宓一般都是抽身就走,直到有一个哄不到手的非跟她要名分,最后不得不憋憋屈屈的掏出来侧妃金册。
呵呵。
她敢这么说,是因为有一天除夕喝多了,荣宪透露了自己看淡三纲五常道德伦理的内心,表示十分崇拜荣宓,她也想见到漂亮的都收,只是身份地位所碍。
没想到郑瑜替荣宓说了句话,“你姐倒没去秦楼楚冠寻欢作乐,多少士子北上投靠无门,出官无望,耗尽家产最后沦落风尘,京中清倌每年平添千余,你姐便每旬于烟花之地拟题命人做文。真是有些本事却不幸沦落的,搭救一把,有几个县令长史并参军是她荐的,是这个出身,也没听他们抱怨过要为裙下之臣这种事,我还真不知道她会来真格的。”
荣宪寻思,这写文章好的跟长得好看没有必然联系,花魁行首又不一定做得一手好文章,荣宓推有才学之人出仕和她点行首作陪又不冲突。
郑瑜是不是以她为准,推测出荣宓与他人并无私情?
她是她家姐妹三人里面的异类好么。
荣宜默。
啥玩意?合着荣宓单纯去聊天?
郑瑜还琢磨半天,说,“元姜行事颇为高调,夜抛千金,且以你姐的脾性,能说出年老色衰就恩断义绝这话,相貌是条死线,不至于家里明明摆着一个,还去求长得不如家里摆着的那个的。”
荣宪彻彻底底震惊了。
她敷衍几句,好说歹说把郑瑜哄了回去,往别苑外走的路上就想,她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直面人生的狗血,虽然荣宓说的是至理名言,但这种话不要跟别人乱讲啊。
雪上加霜,荣宜在马车里跟她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饿不饿?”荣宪没注意听,打断,“我叫人煮点吃的?”
荣宜想想,有点,“饿。”片刻后说,“玉箫……”
“你怎么总抓着玉箫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谢希抢了你的玉箫,而不是玉箫抢了你的谢郎。”荣宪听完这两个字有些抓狂,“你委屈,总归得找个人来怪,归根结底,从根上是谢希的错,给不了你想要的,就别娶你嘛。”
荣宜寻思她明明拉下脸表明心声,“你在我心中比谢希还重要,所以你不许喜欢玉箫,我不要一直和玉箫纠缠个没完。”结果荣宪来了这么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就知道荣宪根本没听,突然生气,下了马车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扯荣宪衣袖,“听见没,你不许喜欢她。”
“我喜欢谁?”荣宪敷衍一笑。
“玉箫,谁都可以喜欢她,你不许喜欢她。”荣宜哼了声,“你是我的姐妹,你只许喜欢我娘,你娘,我姐,还有我,听见没有?”上来就去挽她的手。
好疼。
荣宪赶紧把手抽出来,看荣宜一脸震惊和诧异,走到另一边,抢在荣宜脸上浮现受伤的表情前挽着荣宜的胳膊,拉她并肩一起走,“知道啦,你小时候不是很讨厌我吗?嫌我喜欢哭。”
“那时候你才多大,三四岁小破孩,哭哭啼啼还黏人,太烦人了。”荣宜抱怨,“等你长大懂事以后我不就不讨厌你了嘛。”
“你这人唉,”荣宪像提猫一样掐了掐荣宜颈后,手凉凉软软的,“喜欢也是你,讨厌也是你。”
“我是大小姐,大小姐当然可以想喜欢谁喜欢谁,想讨厌谁讨厌谁。”荣宜娇声说道。
荣宪有点一脉相传的洁癖,不在自己院子里吃饭,饭摆在汀兰苑。
荣宪随便吃一口不怎么随便,弄了四个菜,煮了两碗鸡汤面。
荣宜看见桌上有道玫瑰海盐熏的叉烧,就笑道,“你还记得有一天珞珞姐也烤过这种叉烧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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