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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对坐无言,片刻萧珂戳心,“爱也爱过,恨也真恨,池鱼实惨。”

季熙宫搞神族的同时也摧毁了帝制,但她为能二对一仍拉郑朝倾入局,让朝倾来北燕当女皇。

涵德军校反而给了郑月炎。

郑朝倾:“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走过去关了窗,低声吐槽了句,“垃圾恒温仪。”

郑朝倾看向郑雪臣,“鸾音,你随我来。”她笑,“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我会命人送吃的和洗漱的东西来,”指着荣宓,“可别说我没给你攻助。”

她把郑雪臣给拎走了。

“等等,”荣宓问,“她们不是已经意识融合了吗?何来攻助?”

郑朝倾露出一个十分缺德的笑容,“朕是皇帝,朕能让她接着当皇帝吗?”她带上门。“我动了手脚,用到一定次数后,季熙宫残留的意识会消散,她只是多了一段记忆。”扬声笑道,“完璧归赵。”

萧珂看着门关上,“我们被软禁了?”

荣宓上去把门推开,走了。

萧珂看向床上的萧珞,呆坐床边很久,之后搜了全身上下,发现出门只带了枪,顺手将茶杯摔在地上,不料这茶杯不是瓷的,没碎,拿过烛台发现上面有锈,很嫌弃的放在一边,抬腕凑到唇边,用牙咬住,撕开了腕上的静脉,扯了很长一道口子,移过来空茶杯,接在手腕下面。

荣宓离开走廊下楼,出去买了二斤妃子笑,还没人出来追她,就走回来,“没有。”看萧珂端着茶杯,一愣,“你做什么?”

萧珂把茶杯递给她,“你趁她没醒喂给她好了。”他扯了一块纱布把伤口缠住,随后从房间中走出,把门带上,靠在走廊墙上。

“你刚怎么咬开的?”荣宓也跟了出来。

“用虎牙斜着撕。”

“疼不疼啊?是不是很疼?”

“我出去走走。”

“你去哪?”

“补考投胎学?”萧珂靠着墙缓了会儿。

“万一考的更差呢?”荣宓说,“你补考不一定考同一套题。”随后叹气,“我们……她……如今……我们的事情……”

“我处理,你不用管。”萧珂态度很敷衍,又说,“我晚上和她谈。如果她肯跟我们回去,你带她去兰州。至于四方城这边的事情我……”

荣宓打断他,“你能一杯酒撂了你姐,我也敢直接把你打晕。”

事发玉门关。

荣宪能做的是给滑膛枪和火、炮。八千人以下的兵马。

防火防盗防夫人,互不干涉是一条死线,她根本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

萧珂病情一路发展,走路要人扶,站着必须倚东西。如无需出阵还好,如出阵九成九是个死。

荣宜因为文不成武不就——不存在任何威胁成为唯一一个可能的代替人选。

她随后有些着急的说,“她肯定会跟我们回去的,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走呀?”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们先聊着,我晚上回来。”萧珂下了楼。

“你到底要去哪里?”荣宓又重复了一遍。

“枪在我这里。”萧珂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不要再问了。

荣宓纠结了一下转身回去了。她关门,看着那碗血,含了一口,把茶杯放在几上,扶萧珞起来,俯身喂给了萧珞。

另一侧,郑雪臣红着眼,“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郑朝倾躺在贵妃榻上,“外四家誓与神族共沉浮,朕成全他们。”她端着红酒,“能借刀杀人有何不可?”

郑雪臣拿起一个无花果,“他们也有枪,你不怕作茧自缚吗?”她瞬间平静下来,“有异能的人还是少,双拳难敌千军万马。”

“姑娘,北燕、西秦和东宋都在南半球,这里是北半球。”郑朝倾合眸,用过异能后极为疲倦,但听后仍没忍住笑出来,“穿梭仪只能传输一吨以下的物体。他们南北尚未统一,百年内很难有闲心管我们的事情,尤其他们现在知道我们有异能,更不会轻举妄动。”她轻声说。

“朕是季熙宫所出,故灭神族尚可全身而退,若再荡平外四家,怕是死无全尸,但如不斩草除根,恐后患无穷。”

郑雪臣见她很困,起身要走。

不料郑朝倾说,“若你想跟他们走,就走吧。”

“我是你妹妹。”郑雪臣手压在门上,“无论生死,我会永远陪着你。”

郑朝倾仰头,青丝曳地,她猛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良久才轻声吐出两字,“荒唐。”

萧珞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头还是很痛,嗓子和嘴里一股腥甜的血味。

“你要喝水吗?”荣宓坐在床边,“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哪里都不舒服。”萧珞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缓了一缓,觉得头好多了,不那么重了,萧珂那壶酒是什么破酒,一杯断片,简直可怕。她试着抬手,烛台飞了过来,拿着烛台,手腕轻轻一转,烛台顿化匕首,她若有所思,把匕首丢在身边,一本正经,“小姑娘,我是季熙宫。”

荣宓眉毛一挑。

“你就是荣元姜?”萧珞用扇子抬着荣宓下颌,“有几分姿色。”

荣宓问,“是不是够格当压寨夫人?”又问,“你为什么不回来?是生气了吗?”

萧珞很疑惑,“我出门耍酒疯了吗?啊,逐月那断片酒。”她看见吊灯和室内装潢,“我怎么在西楚?”

她这是喝多了一路蹿出了玉门关?

“酒里是琼花液。”荣宓说,“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具体你得问他。”

萧珞歪了下头,“你怎么看着如此沧桑?”

荣宓吵吵,“我才二十六好不好。”

萧珞呆了。

“郑朝倾把神族屠了。”荣宓咬了下唇,开场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听罢前因后果,萧珞茫然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回去找你们。”她说,“你要是很气的话,你可以骂我,反正三十天后我什么都不记得。”

荣宓往茶几上看了一眼。

萧珞伸手把茶杯拿过来。杯底是血。

“你为什么要把他也给带来?”萧珞怒,“你多少会一些拳脚功夫,他连刀都提不动,你把他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别嚷了。”荣宓说,“他硬要来的。我总不能把他打晕丢家里吧。”

“他人呢?”

“出去了。”

“你让他一个人……”

“他手里有枪。”

萧珞猛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贺兰晴跟萧荻……”

“都死了。”荣宓说,“贺兰晴被荣四办了。”

萧珞沉默了会儿,她起身拿起来很多烛台,摆在茶几上,“我下定主意跟朝倾走时,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她吹灭烛火,站起身,法阵在房间中无声的蔓延开。

烛台消失,化为看不见的颗粒,随后重新凝成新的形状。

一只猫出现在茶几上,它舔着毛,随后一只蝴蝶飞过,它起身去捉,就当猫的前爪抓住蝴蝶的一瞬,变成了鹰。鹰在空中飞过,所过之处划过金线,金线很快化为粉尘,从空中飘落,像雪一般。

荣宓下意识起身,伸手去接。

图案不停的变,最终,鹰变成了凤凰,凤翔九天,尾羽熠熠生辉,最后停在萧珞指端。

凤凰化为一朵花。

昙花夜放。

“我想多留几天一个是想把该杀的人杀了,另一个是想等你生日那天,跟你说个再见,告诉你我的事情。”萧珞把花递给她。“生日快乐,再见。”又顿,“你好,我是萧珞,字升鸾,请多指教。”

荣宓低头看,花蕊刻着两个字,元姜。

她擦了一下眼睛,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我嫁了逐月。”她突然嚎啕大哭,“对不起。”

萧珞有一瞬十分惊愕,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没关系,谢谢你照顾他。”

荣宓愣。

“他那身体……”萧珞说,“大概这辈子都只能静养吧,哪怕长得再漂亮……也永远都只能远观,连话都讲不了几句,无论跟了谁,一日两日还好,时间一长,恐怕谁都觉得养了个累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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