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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放弃称帝想法,玉玺却到了她手里。“给我将楚青鸾拿下。”荣宪吩咐。
湖阳看着荣宜,十分平静,“我从没有对不起你。”
“那天我在,”荣宜纠正,“那两天我都在。”她说,“我要为阿姐,我弟,我,四妹跟您讨个说法。”
湖阳冷笑了一声,“成王败寇,我本无话可说,元姜是我爱人之女。你们是我生的,我有权让你们活也有权要你们去死。”
“至于你四妹。”湖阳看了荣宪一眼,“婢生之子方从父,婢生之女从母。”
荣宪不得不含笑说,“公主高义。”
荣宜冷静的说,“生恩难忘,或死或废难报,父债子偿,我们认。如有选择,来世不做母女。”
荣宪命人将湖阳先带下去,“天晚了,公主请先去休息。”又看看杨兰亭,一歪头。
杨兰亭拱手,知大势已去,双手将禁卫虎符一奉,“主公您好,主公再见。”
他施施然走出。
“你居然知道。”荣宪道。
“后宅主母基本素养,这家里发生的任何一段对话我都门清。”荣宜也有些诧异,“霍将军居然是你的人。”
“没想到吧。”荣宪挑了下眉。
霍仲雪跟了她,楚青卿暗恋孙宁妃,所以跟萧珂互通有无。
荣宜伸了个懒腰,“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你们先去休息吧。”荣宪转头跟身边的人交代几句。
但当荣宜即将与荣宪擦身而过时,荣宪拉住她,低声说,“你明天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明天下午我们会有事找你。”
等荣宜走后,荣宪看向楚映水,“我不会杀你的。”
楚映水苦笑,“你觉得我能活到明年吗?”
“你怎么办?”在郑雍容经过荣宪身边时,她问郑雍容。“掷玺的动静不小,人多眼杂。”
“我愿嫁。”郑雍容说,“守孝三年后,我起复。”她看向荣宪,“我要两江。”
荣宪微一沉吟,“你去吧。”
“谢主公。”
人都走尽后,只剩荣宪与顾笳两人。
“你知道了?”顾笳眉轻皱。
“是。”荣宪突然跪下一拜,“对不起。”
“你是我的孩子。”顾笳起身,“我会咬死这一点的。”她叹了口气,看向灯火,“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母亲,我早就死了,哪怕我不是被活活折磨死,我也会自尽。”
“打入宁州城那日,”荣宪说,“所有暗市相关人等,我一个没留,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你若想派人去验,便派吧。”
“他是真的喜欢雍容那孩子。”顾笳道,“让她演到底吧,没几年了。”她叹道,“当年冠珠父亲获罪,她没入乐府,先皇命她来给我奏扬琴,我没见过小孩弹琴,他想听个稀罕。我记得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要站在案上才够的到琴。”她望向远处夜空,“居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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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卿闯入皇城,径直跪在紫宸宫门前。片刻,荣宜从内城走出来,哐跪在他旁边。
“你回去。”楚青卿皱起眉。
“那是我娘。”荣宜固执的说。
才跪了半刻钟,荣宓跟萧珂两个人来了。
荣宓先说,“我今天不打死你我不姓荣。”
“你还真姓楚。”荣宜杠。
萧珂走不了几步就会喘,靠荣宓近似半搂半抱才能站着,但仍旧发难,“你说一声会死吗?”
他醒过来时班宝镜在他家里笑到不能自理。
萧珂觉得这一晚上真实人间惨剧。
安神散强行用解药解会使人乏力,荣宓趴了,萧珞和班镜子想帮他换衣服,但走过来就坐在他旁边笑。
萧珂觉得这仨是真的指望不上了,直接把人叫进来,打算让侍女帮他把荣宓那件从楼上扔下去能砸死人的十二单给换下去。
不料班宝镜与荣宓因一群侍女上前将他扶起换衣这一场景彻底笑瘫在地。
都什么破事。
“下雪了。”荣宜仰起头,雪珠子落在她身上。
两个奇葩对视一眼,二宫主直接上手要把她跟楚青卿给拉扯起来。
“没用的。”萧珂道。
“跪跪跪,都下雪了还跪个屁。”荣宓开始说脏话骂人,她原本罕见的十分君子——因为她要扶着萧珂。
不料最后楚青卿见萧珂一动就喘,实在看不过去,站起来抬手架着萧珂。
荣宜顿时遭殃。
荣宓一挽袖子,见一黄门在那,扬声吩咐,“给老子拿个鸡毛掸子。”
黄门真去给找了个擦家具用的鸡毛掸子。
荣宜看黄门居然真给荣宓鸡毛掸子,也不跪了,利索起身,转身就往外跑。
她没往家里跑,因为荣四在忙,而是一头蹿进隔壁。
萧珞如今在京。
她踹开正院的门,“珞珞,我姐要杀了我!”
萧珞刚睡下,这又赶紧披衣坐起,“啥玩意?”
荣宓追了回来,站在门口。鸡毛掸子在手天下她有,“荣二孬,你给我滚出来!”
“有本事你进来打我。”荣宜跟个斗鸡一样。
两人僵持颇久。
萧珂回来时发现这俩还在那重复:“有本事你出来。”、“有本事你进来打我”。
两人之间隔着萧珞。
萧珞今晚第若干次笑到不能自理,但就不让荣宓进院。
所有仆妇部曲全看这两姐妹对吼,萧珂觉得今晚实在是过于丢人,寻思他去把荣宜拎出来算了,但上了不到三个台阶力竭,差点跪地上。
萧珞直接冲出来扶萧珂,随后就听荣宜嗷一声惨叫。她一回头,看荣宓噌的蹿了进去,把荣宜拖了出来。
萧珞扶萧珂进屋坐下,想了想,递了个空茶碗给萧珂。
萧珂招了下手,听芙端来酒精,他把酒精倒在手腕上,再将架在架子上的剑抽出来些许,也泼上酒精,随后抬手,刃从腕上过,横着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他用碗接着血,伤口深故血流的快,很快就放了一碗。
萧珞将茶碗接过。
听芙又递过去酒精和纱布。
萧珞看萧珂处理伤口,觉这套流程真是熟悉的令人心酸,默叹了声,“你不用牙咬了啊?”
“会留疤。”萧珂抬着手腕,听芙给他用力按着。
行吧,萧珞把血喝了。“我去救二孬。我看元姜是真生气了,怕是要捶死她。”
荣宓将荣宜推进满天星的正堂里,“你跪跪跪,你他妈的今天给我跪个够。”
“我错……”荣宜看萧珞拖着萧珂进门,顿时一仰头,也不认错了,跟她吵,“我要救我娘。”
小时候她就摸出来了规律,荣宓从不在萧珞面前打人。
“怎么了?”萧珞还是不知前情。
“你跪能有用吗?”荣宓指着门,“你是有兵还是有人?你一个太守。我们跪能听见个响,谁也别说谁,互有把柄,你去跪,你跪三天三夜都白扯,你以为你是谁?”
她一鸡毛掸子砸几案上,“我怎么能有你这么个叉烧饼妹妹?”
“我是你大姑子!”荣宜也暴起,“我是你长辈。”
“姑你大爷。”荣宓一掌拍在荣宜后背,“老子是你姐,这半辈子是,下半辈子也是。”
“别说脏话。”荣宜皱眉。
一个楚月恒遗毒万年。
“我去跪会有用,只有我一个活着的藩王。”楚青卿本等在这里,不想听这两姐妹对骂,起身要走。
荣宜就要跟他一起去。
终于,萧珂说,“都别闹了,天亮后我带兵入宫。”
就听萧珞问,“你刚说你要干什么去?”
萧珂懵了,随后眨了下眼,望向荣宓,目光中蕴含的情绪十分复杂。
这姑娘不会那天直接一步到位,一下午跟半晚上只有正题别的什么都没做吧……
荣宓尬笑,她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遂默认了,说,“你他妈的别看我,你说你处理。”
整个厅突如其来的陷入沉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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