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朋友,也不能说真的认识,都在同一条巷子里做生意,会打照面而已。
是,就是一般会来买东西的顾客。没什么交谈。
平常我交班后,他一定已经关店了,可是今天早上我却看到店招的霓虹灯还亮着。
大概快五点的时候我有看到他在打扫,他还说关店后会来找我订年菜,结果他也没出现。
所以看到霓虹灯一直还亮着,我就觉得可能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进店里看看。
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我刚发现他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还睁开过一次眼睛,大概把我认作别人了吧,叫了一个名字,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警察大哥,这是你们的管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家店是做什么生意的吧?我只是个超商工读生,平常都尽量不惹事,在这一区大夜班不好做,常有喝醉的客人闹事——
那倒没有,他们店里进出的人不会。没——没有看见其他人,现场就只有我。
我吗?做了四年了——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喂?小闵,你到家了喔?我跟你说,出了点事情——不是我,是MELODwww.loushuwu.cce?播了又播。
极强的冷气,把阳光漂成霜气逼人的雾亮,冶艳如鬼哭的歌声一句句切裂了空气:真的真的你想要伤——害——我——吗?那声带听来仍未脱男生变声期的尴尬,却意外地充满了迷幻悲伤的气味。
我无法回答男孩的哀鸣,男孩唱出的正是我的焦虑与茫然。
总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离晚上驻唱开始还有一大段空白,如果没有被排到下午的练唱时段,又不想待在家里被母亲唠叨,就只好坐在冷气够强、装潢崭新的“麦当劳”临窗凝视街景。经济在起飞,这些舶来品牌的快餐店才刚开始在台北接二连三登陆,每一家雇用的都是漂亮且笑容可掬的大学生,成功打入台湾人的生活。在彼时洋烟洋酒进口车国际企业尚未大举进军的年代,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这些土包子都误以为快餐代表的是进步国家的现代化生活。尤其看着工作人员把时限内仍未售完的旧薯条毫不心疼地倒掉,更是令人对快餐的品质五体投地。一直得等到几年之后解严,观光签证首度开放,我们才会从返台游客口中得知真相。麦当劳在美国不过是廉价的粗食,流浪汉们习惯来店流连,顺便梳洗如厕或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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