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刚才睡醒,余笙歌下意识地回道:“早。”
可她的话音一落,瞬间睡意全无,她猛然睁开了双眼,侧目看向了自己的身边。
阳光耀在了颜渊的那张比妖孽还妖孽的脸上,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余笙歌的长发,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弯,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余笙歌还以为是在做梦,用力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在确定了眼前的颜渊并不是梦境之后,此时此刻的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颜渊并没有按照套路出牌,他还是找到了她。
或者说,她没有逃得过颜渊的魔爪。
颜渊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脸上却并没有过多的变化,说话时,颜渊的语气充满了讥讽和揶揄,“你不是很能跑吗?怎么不跑了?”
余笙歌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既然,已经被颜渊抓到了,已经成了既定事实,现在就算是呈口舌之快,也无济于事,索性,余笙歌不去跟他辩解些什么,转过了身子,看向了一旁,淡淡地说:“不跑了,我累了。”
“呵呵。”颜渊笑了笑,乌黑均匀的长眉微微地扬起,目光落在了余笙歌的身上,“既然不跑了,就乖乖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余笙歌紧咬后槽牙,沉吟道。
“呵!”颜渊冷笑了一声,冷然道:“这可由不得你。”
余笙歌蹙起了秀眉,下意识,将双手紧攥成拳,颀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之中,阵阵的刺痛,让余笙歌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是啊,这可由不得自己。
这一次出逃,余笙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甚至放弃了余山和天蓝集团,不管不顾颜渊手中的那份合约。
可现在,当颜渊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
她始终还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一点点的牵挂。
颜渊凑到了余笙歌的身后,孔武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了怀中。
余笙歌并没有等到颜渊狂风暴雨般的折磨蹂躏,他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了余笙歌的后颈上,让她感觉酥酥麻麻痒痒的。
这样的感觉,让余笙歌很是踏实,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须臾,余笙歌的耳畔传来了颜渊均匀的呼吸声,她微微蹙眉,在颜渊的怀中转过头。
颜渊和她的距离不足一厘米,他的鼻尖轻轻地擦拭着她的鼻尖,均匀的呼吸,喷在了余笙歌的脸上,他竟然睡着了。
这让余笙歌哭笑不得。
从颜渊的手臂之中退了出来,余笙歌刚刚走下了床时,忽然,看见了在颜渊的腹部,有鲜血溢出。
她蹙了蹙眉头,蹑手蹑脚地掀开了颜渊衬衫的衣角,不由得,余笙歌的面色一变,纱布紧贴在颜渊的腹肌上,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颜渊的鲜血给染得通红。
那天,余笙歌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了颜渊受了伤,但是,她却没有想到,颜渊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都已经一个星期的时间了,竟然还在往外渗着血。
这该是多么严重的伤势啊。
只是看着被鲜血所染红的纱布,余笙歌的双眼不禁泛起了一抹水色,颀长的睫毛微微地一颤,眼泪瞬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顺着余笙歌的双颊滚落了下来。
“我的伤不严重。”
正当余笙歌泪眼婆娑地望着颜渊的伤口时,耳畔忽然传来了颜渊恹恹的声音。
不严重吗?
如果真是如同颜渊所说的这样,那怎么会这么多天还有有鲜血溢出。
余笙歌走出了房间,在小客厅的茶几下拿出了医药箱,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之中。
颜渊双手枕在了脑后,双眼紧闭,颀长的睫毛在眼下映下了两道剪影,他似乎还在睡觉,任由着余笙歌解开了他白衬衫的纽扣。
当余笙歌将颜渊腹部那块染血的纱布拿下来时,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一道狰狞的疤痕,微微有些红肿,在缝合处还有鲜血不断地溢出,这道伤疤足有她的巴掌长,凸起的位置像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蜈蚣。
余笙歌双唇紧抿,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了颜渊的腹肌上。
她缓缓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拭了拭掉落在颜渊腹肌上的泪水。她的手就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轻轻地拂过了颜渊的心头,有点痒,又有点异样的舒服。
颜渊并没有制止余笙歌的动作,任由着她边哭边重新给他换了新的纱布。
在余笙歌重新将颜渊的伤口包扎好时,颜渊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如果再哭,我就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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