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收住,又道“做好你的事!”
说完,挂断电话。
树鹏听到传来的嘟嘟声,只好把电话放下,他本不是脑袋不灵光的人,要是不比正常人多一点智商,怎么能干得了传销的勾当,可他自从接触到这个人之后,总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想分析,可又无从下手。
今晚的一切,不仅仅是刘飞阳懵,就连他也只是按照指令形式而已。
把电话揣进兜里,向黑暗处进发…
……
洪灿辉带着两名汉子下入地窖里,这里就简单的多,走下台阶之后就是一条直线,他们沿着树鹏刚刚走过的路走了一遍,来到位于后院的出口,确定树鹏已经逃之夭夭。
钱书德带上钱进,一言不发的离开。
对于他来说,这个结果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钱进没有生命危险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暖饱思淫/欲,被人用枪顶在脑门上,这是一笔不容忽视的账,尤其这个人还是一直以来与自己看不对眼的刘飞阳。
他承认,被刘飞阳顶在脑门的一刻害怕了,坐在车上,这种怕陡然转化为耻辱!
刘飞阳是在他们之后离开。
从走出包厢开始,一言不发,脑中想着树鹏临走前留下的那句“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帮我等于帮你自己”
他在恍惚中觉得,这句话并不是干扰,而是背后有深意。
为什么不当着自己面杀了钱进?树鹏刚才绝对有机会这样做,但他偏偏没动…这个动作看起来好像和朋友两个字相辅相成,难道他不想自己与钱书德的矛盾太过激化?又或是他担心钱书德稳定下来,联合自己把它背后的人挖出来?
诸如此类的问题,数不胜数…
半个小时后。
一处老式住宅楼里,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着风衣的年轻人,他身旁还站着两人,面目不算凶狠,但绝对有愤怒,他们对面坐着一位胡子拉碴的颓废老头,老头坐在轮椅上,用能动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个酒瓶,是最正宗的惠北大曲,高粱酒。
客厅不大,酒瓶随处可见,还有泡面袋子,邋里邋遢,隐隐有股发霉的味道。
风衣男是刘飞阳,对面的人正是曾经响当当的三爷。
自从盛世华庭垮掉,他背后的关系网分崩瓦解,整个人就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余生只靠以酒度日,时不时会驾驶着他的高档轮椅去官方机构要举报刘飞阳,说的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被人当成疯子,就连这楼里的小学生都时不时的会骂他一句。
“呵呵…”他半耷拉眼皮笑一声,半醉半醒。
都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都忽略了一个前提,就是他的对手也倒下,如今刘飞阳还屹立在惠北,很少有人敢搭理这个老头。
“我去拳场很多次,本以为那间包厢是你的自留地,没想到其中还有猫腻,我相信除了你,哪怕是介念、螃蟹都应该不知道那里有一处暗道”
刘飞阳已经调整好心态,不急不缓的说道。
“那又如何?他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傻子多,聪明人更多,我不说,也有人能猜到,拳场本就是很因为的存在,想当年隔壁省的乔四牛逼不?就是没给自己留后路被抓到,我不一样,我得给自己留后路”
齐老三轻笑着,还有股得意,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看到刘飞阳吃瘪的样子。
这个余生已经没有价值,生活病态的老头,刘飞阳懒得蹂躏他,很平静的又道“你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一定知道他们在拳场,进一步而言,你与他们交流过,也就是说,你至少与树鹏,甚至于他背后的人有交集”
“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不说…哈哈”
齐老三抬起酒瓶猛灌了一口,流出来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胸膛上,他盯着刘飞阳又道“我知道你敢杀了我,有一万种办法弄死我,但你在弄死我之前,没有办法从我嘴里撬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不信咱们打个赌?我用命当赌注,而你只需要让随便一个人背上一条命案而已,不亏…”
刘飞阳也看着这张干枯到近似于枯树的脸,等了几秒,缓缓摇头“我不赌!”
“你在怕?”齐老三道。
他再次摇头“因为你这个状态不可能有人跟你做交易,或许,他们知道拳场本就是巧合…”
他站起来,一手搭在齐老三肩膀上“我说过留着你,那就是留着你,让你看潮起潮落,让你看云卷云舒,更让你看:我花开后百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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