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用？还是……不能用？”林语严肃的问道，洛雅和道一的眼神瞬时变得凝重起来，这林语的洞察力当真已经强到了如此地步？

“如果您不是受虐狂，我想第一种可能是不存在的，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不是您不想用而是不能用，对不对？那么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一个新的问题就自然而然的出来了，您……为什么不能用法则之力？”林语细细的分析起来，抽丝剥茧，仙宫内所有人沉默下来，心中震惊万分。

“然后呢。”道一说道。

林语认真的屡清思路，继续说道：“我，幽魄和秦若冰在地阶之中算是绝顶的存在，而若抛去法则之力，洛雅前辈单凭肉身之力也可算是天阶中的出色存在，我们四人的这个组合微妙之处就凸显出来了，完全抛弃法则之力后的强大组合，我的疑问是为什么要抛弃法则之力？舍近求远？前辈，请您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但你小子的心眼可比我们这些活了几百岁的老家伙要多得多啊。”道一无奈的笑道，他活了三百零六岁，但今日才总算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见微知著和明察秋毫，真不知道这林语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多完全没有关联的东西硬生生的被他连起来，而且有理有据，这种东西正常人会去关注并认真思考吗？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个正常人啊。

道一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个一个回答你的问题吧，蓬莱山的确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不论敌我都知道没有人可以轻易将它攻陷，但他们动手了，看来是没有意义的自杀举动，但其实不是，他们送来的死尸或多或少改变了一些，比如对蓬莱山气息有了一些影响，就现阶段而言，没人可以知道这种改变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将那种未知的危险降到最低，而在地阶修者中，你的三千世界的防御算是出类拔萃，所以寒雨惜圣女让你参与蓬莱山防御战，不是利用，而算是一种无奈举动，因为天阶之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来做这些事情了。”

“我接受您的说法。”林语说道。

“接下来就是法则之力的问题，你猜得不错，洛雅小姐当然不是受虐狂，法则之力不是不想用而是不能用，若是往常时候就算在蓬莱山外打得天崩地裂也没有关系，但现在算是个算是关键时候就有了诸多限制。”

“关键时候？到底何处关键？”林语抓重点的能力极强，很快就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对于近三年来死亡之海的异变你是怎么看的？”道一突然话锋一转。

“啊。”珍珠吃惊的叫了一声，说起死亡之海的异变，她可是印象最深刻的，因为那一场异变她流落人族城镇，甚至险些家破人亡，那段回忆，真的像是挥散不去的噩梦一般，想起还心有余悸。

“没事的。”林语摸了摸珍珠的头安慰道，珍珠很享受林语的温柔，果然很快就安定下来。

“死亡之海的异变是来自于定海珠龙魂的反常躁动。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我不相信你没有认真想过其中因由，”道一问道。

“我的确有认真想过。”林语点头说。

“那么……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龙魂虽然被分离出来储藏在定海珠中，但它与本体之间还存在着诸多联系，如果本体发生了一些难以料想的变化的时候，它可以感应到并给出一些回应。”林语回答，这猜测当初在鲛人部落的地牢中他也曾对星傲等人提及。

“真聪明！”道一称赞，他这话就相当于承认林语的猜测的确就是事实。

“不对，有点乱。”林语拍打脑袋，紧紧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说道：“您的意思是说，近年来蓬莱山，死亡之海甚至囊括整个东海在内的所有动乱其实都是可以连接在一起，而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龙魂本体身上发出的变化？”

“对，身为修者，你应该能够理解，在需要踏出最关键的一步的时候是不能受到哪怕一点一滴的影响，所以，你先前的疑问到这儿就已经可以得出解答了，这一场看来是闹剧的蓬莱山防御战，其实背后蕴藏了更多的东西，幕后黑手想要外界的动乱影响最关键的那一步，而法则之力的使用会牵扯天地之力，也算是不可预测的范畴之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在那个时候使用法则之力，而失去了法则之力，还有抗衡白晓的力量的，恐怕洛雅小姐就是最合适的人选。”道一说。

“嗯，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林语一脸轻声说，“我能问问……到底是谁吗？”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道一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提点。”林语起身，十分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珍珠，秦若冰和幽魄三人却一脸疑惑，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的确也是如此，他们不在局中，自然不能明了前因后果。

“感觉迷雾中的真相慢慢的变得明晰起来了。”林语轻声说，他也不知道如今的他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畏惧，惊恐，兴奋，期待全部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