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听见古伊弗宁补了句:“不过也说不准,现在这么想,不代表以后也这么想。毕竟,人都是善变的。”
“是啊,人心易变。”牛可清带起兜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残余的气味依然在挥发,暖意似乎变得更明显了些。
他第一次觉得“善变”这个词带有褒义。
悄悄地转头,牛可清偷瞄了两眼身边的人。
因为兜帽边缘的遮挡,所以他的目光能更无忌惮些,不必担忧被对方发现后,还要像个孩子那样幼稚地说:“我才没有偷看你。”
他看见古伊弗宁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这么想想,对方大概是与他接触最亲密的炮.友了。
这种亲密不是指身体,而是指关系。
他们不是离了床就毫无交集,而是一起吃宵夜、一起散步、一起聊天,还相互穿着带有对方气息的外套。
有点奇妙。
这冷风吹两吹,牛可清身上的酒气都被吹散了。再这么走两走,醉意也跑得七七八八了。
但剩下的那三三两两,却依旧催促着他的神经,叫他兴奋起来,说一些清醒时不会说的话。
例如——
“古医生,你们肛肠科的人日日赏菊,是不是有种看淡世俗的感觉?”
“你要注重牙龈健康,现在口腔方面的疾病越来越多,治起来费钱,还遭罪。”
“你的眼睛很有辨识度,像我办公室那个鱼缸里的玻璃石,五块钱两颗。”
“.…..”
叽叽喳喳,唠唠叨叨。
古伊弗宁:“............”
“还有——”牛可清站住脚步,侧身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当时为什么是抱我去医务室,而不是背我去?”
“什么?”古伊弗宁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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