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应了一声，转头看着苏钰努了努嘴，好似还想问什么，可最终也是没问出口，被二丫拽走了。

苏钰看着秋生一脸复杂的模样，不禁叹息一声，这小子恐怕还是没转过那个弯呢。

……

相比第一楼的热闹非凡，这会子苏源斋可就冷清的多了。

本来大厅内都坐满了，台上的角儿要打板开唱了，也不知是谁那么一嗓子，说县令去了第一楼，这下面坐着的人呼啦一下子全跑了。

台上装扮好的角儿们一个个傻了眼，也不知道到底开戏不开戏。

苏源斋的管事也是因着情况突变急的团团转，可偏偏这会子二爷还出去了，一时也没有一个能拿主意的人。

“大掌柜，这戏唱是不唱了？”台上的角儿也有些恼了。

虽说过来是因为苏源斋的名号，可他们这些角儿背后也都是有金主捧的，如今又听说县令都去了第一楼那头，本就悔不当初，这么被晾起来自然是不高兴的。

“各位，稍安勿躁，二爷马上就回来了！”

“二爷回来有什么用？下面儿没人坐着，给谁唱？”那人冷嗤言道。

阴沉着一张脸进来的顾南城正好听到了这句话，那怒火直灌头顶，“不唱就滚！”

一声怒喝，把这台上台下的人都吓了一跳。

顾南城平日里确实总是阴着脸，话很少，可如此发火的样子却是鲜少见到的，就是一直跟着他身边的曲有道，都跟着心头一颤。

试探的走过去，“二爷，出啥事儿了？”

“出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调查的清清楚楚，那玉四毫无背景吗？怎么今日竟能让那朱永贵都点头哈腰了？”顾南城一脸怒色，无法平息。

曲有道也是一惊，县令去了第一楼不假，竟然还跟玉四那小子点头哈腰？这就有点儿玄乎了。

可这是二爷亲眼看见，又怎会有假？

“那日在商会，小的确实见过玉四那小子，除了年级小，胆子大，看起来也没啥特别的，说是打京城来，可是京城那头儿又打听不着这么一号人，怕是个耍嘴的，四处坑蒙拐骗吧！”曲有道一脸的冤枉。

虽说他们顾家承蒙苏家的庇护，在京城也有些人脉，可也不是什么人的消息都能打探得到的，更何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除了在城门确有通关文牒的记录，其他的东西无从查起了。

“哼，你以为只靠着嘴皮子，就能让人都对她俯首称臣？朱永贵也不是傻子！”顾南城始终不相信玉四是个嘴把式，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二爷，小点儿声，您小点儿声！”曲有道吓的急忙拉住顾南城。

毕竟还有那一群戏子在，顾南城这般一口一个朱永贵的叫朝廷命官的名讳，轻则关押，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顾南城压不下火气，却也知其中的利害关系，随口吩咐着，“给了钱，把这群人打发了，看着头疼！”

没有观众，这出戏也唱不成了，一后台子的角儿们拿了银子，陆陆续续的离开，显得这个苏源斋更空了下来。

待人走后，顾南城问，“那些下了拜帖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来？还有那个金茂生呢？说的比唱的好听，如今倒是看不着那老匹夫的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