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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还有什么纠葛，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小玉啊，帮俺系上这个带子！”秋老太言道。

“好！”

苏钰帮着秋老太穿戴整齐。

一身水粉红的少女色的袄裙，套在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太身上，可以说是相当违和了。

秋老太去一脸满意的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苏钰看着她，仿佛从镜子中真的看到了一个穿着水粉红袄裙的少女，心中念着自己的情郎，在镜子前面害羞嬉笑的模样。

“小玉，俺好看不？”

苏钰轻叹，微笑言道，“好看！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女！”

“俺老了吗？俺才十六啊。”秋老太疑惑的看着苏钰。

苏钰顺着言道，“是啊，您才十六，我都差点儿忘记了！”

秋老太睨了一眼，“你这丫头的记性也是够差劲儿的！”

又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儿。

忽然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小玉啊，你说俺穿上这套衣裳，那死老头子还能认出来俺不？”

苏钰一怔。

老太太这是又想起老秋头了？

“那您是想让人认出来，还是不想啊？”苏钰问道。

“俺不想！这辈子……是俺对不住那死老头子，暗想着到了那边儿，还是别见了，投胎也别拉着手一块堆儿的去，以后就睡也别人是谁吧……”

“……”

“俺知道那死老头子对俺好，可俺不甘心啊……”

“……”

“不甘心能咋整？男人就是心狠……有儿子了能咋地？俺也是把啥事儿都想的忒好了……”

苏钰听着秋老太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大概听明白了一些。

其实秋老太怕是心中明镜儿似的，不过是心中一直不甘心而已。

“奶奶，您别多想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苏钰不知道该怎么劝。

当下，确实是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哎，家里过程如今这个样子，俺也是没脸去见那死老头子了，小玉啊，俺还得求你帮俺办件事！”

苏钰爽快答应，“成，奶奶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俺不想入老秋家的坟，俺想自己个儿单埋着，也别立碑了，就把俺儿埋在东山腰上就中，那儿能看着去京都的路，等梓航啥时候想回来了，咱一眼儿就能看着他！”

秋老太面色柔和，说话的声音也格外亲切。

就连一张狰狞的脸仿佛都舒展开了。

苏钰心里不是滋味儿，这老太太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怕是不好啊。

“奶奶，您别瞎想，我给您找了神医，一定能治好的！”

秋老太和蔼的笑道，“俺没对你好过，你倒是对俺挺好，俺白秀兰，也算没白活。”

苏钰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丫头啊，奶奶是过来人，奶奶跟你讲，有啥事儿别憋在心里，人就活这一辈子，有长也又短，就应该想干啥就干啥，瞻前顾后的，到底是苦了自己啊……”

苏钰听着这掏心窝子的话，以往对秋老太的种种都一下子淡化了。

“奶奶，您说了许多话一定累了，我给您倒碗水，您先歇歇！”苏钰言道。

秋老太点头。

“嗳，是该歇歇了！”

苏钰倒了杯水递给了秋老太。

老太太忽然笑眯眯的喝了起来。

感叹道，“梓航哥说咱们这金莱镇啊，就敬德楼的点心最好吃，等他进京赶考，考上了状元，就天天的给俺买敬德楼的点心吃！”

苏钰言道，“您想吃敬德楼的点心那还不容易？我去给您拿就是了！”

秋老太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言道，“好，你正好把他们都叫进来，让他们看看俺这衣裳好不好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