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组组长纠结再三,不知道这算不算在安全问题内,最后还是铤而走险,选择了汇报。
这份报告一送到喻心梨的桌上,直接把她气炸了。
照片上,喻年踮着脚亲吻着祈妄的脸颊 ,在他们背后,是昏暗老旧的居民楼,道路旁边的路灯昏黄,锈迹斑斑,却恰如其分照亮了喻年的脸,还有他眼角眉梢的喜悦。
喻心梨血压都快升高了。
当初临危受命接手集团,似乎都没这一天让她头疼。
那天早上,她连原定的会议都推掉了一个,坐在高层办公室里,气得面色铁青,要不是裴照拦着,她几乎当场就要让人开往那间小小的餐厅,直接把喻年捉拿回家。
是裴照按住她,要求她不得草率,想想他们曾经犯过的错误。
“你起码先了解一下喻年跟这个人的关系,会不会是误会,如果喻年真的喜欢他,你也要了解了解,这是怎样一个人,”裴照无奈道,“你这样火急火燎,只能起到反作用。”
可是如今,两个人还是出现在了“朝十”的门外。
喻心梨的脸上冷了又冷,除了那几张照片,底下的文件夹里也压着几张薄薄的纸,刀刃一样,刻着祈妄所有能查到的经历。
“真是不省心,”喻心梨轻声说,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又有种冰冷的疲惫,“你让我别生气,但你看着他选的这个人,看看这个人的经历,为人,你能不生气吗?你要是真的能宽容,你会跟我一起来这里接喻年吗?”
裴照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他揉揉眉心,也是十分头疼。
他一向愿把事情往好处想,从知道喻年喜欢男生起,他就对弟弟会谈恋爱这件事有了心理准备。
他们也不是真的古板到封建的家长,小朋友情窦初开,十八九岁的年纪,春心萌动,也实属正常。
喻年要是跟某个学校的同学,又是哪个圈子里的朋友互生了感情,他绝对不计较。
甚至在刚得知祈妄这个人的时候,他虽然意外,担忧,却也没太紧张。
可是真的一路查下去,看清了祈妄的简历,他的心也慢慢沉了下来。
这样一个人,凶性野蛮,薄情冷淡,留在喻年身边,实在是不让人放心,别说是作为恋人,就是作为朋友,都得掂量掂量。
也是他们失职。
之前听宋云椿安排了人照顾喻年,喻年也高高兴兴的,他们也就没有过问。
可谁想会发展到这一步。
裴照想到这儿,眼神也冷了些许。
他虽然比喻心梨要柔软几分,但这么多年里商场几进几出,与喻心梨一起担着科蕴这么大的集团,自然也不是泥菩萨。
祈妄当初就是受宋云椿之托照顾喻年,对他们的家世背景应该了解不浅。
这样的情况下,祈妄却与天壤之别的喻年勾成眷侣。
他实在很难不怀疑这个人的用心。
思及此,他也没再劝喻心梨,只是道,“你就算教育喻年,也好好说,别吓唬他。”
喻心梨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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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喻年一无所觉地从“朝十”餐厅里出来了。
他穿过街道,看见喻心梨和裴照的时候,还高兴地冲两个人打了招呼。
他打开了车门,钻进了后座上,一进来就接触到车内的热气,反而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今天,”他笑着说道,他问哥哥姐姐,“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裴照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不动声色,“也不是大事,就是想你了,先带你去吃晚饭,再跟你聊聊后面出国择校的事情。”
喻年毫不起疑,挺高兴地“嗯”了一声,“哎呀,其实我也想你们了,正想回去两天呢。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他往前一靠,从座椅后搂住喻心梨,“姐你怎么不理我,都不说话的,心情不好吗?”
他趁着还没开车,靠近副驾驶,脑袋从旁边探出来,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喻心梨。
喻心梨一偏头望见他,冰冷的表情几乎凝不住了。
她心里想,她估计上辈子欠了喻年不少钱,这辈子才沦落到给喻年当姐姐,操心完这个又操心那个。
她伸出手,拧了拧喻年的耳朵,却又舍不得用力。
她冷冷道,“谁敢惹我生气,就只有你,最不听我话。”
喻年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我比你那些客户好搞定多了吧,再说我多乖啊。”
他冲着喻心梨卖萌,眼睛眨巴眨巴,一下子幼稚起来,倒像还没长大,看得喻心梨心绪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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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开车去了一家老牌意大利餐厅,喻年一直喜欢吃这里的披萨。
停车的时候,他自嘲地在心里想,他这也算打一棒之前先给一颗枣。
可惜他又清楚,喻年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一张披萨就可以哄好。
因为这层原因,喻心梨跟裴照用餐的时候都有点食不下咽,草草吃了一点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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