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刚才亲眼看到谭承用刀扎穿自己手掌的震撼仍然没有退去,李识宜没法用正常表情应对这一切,甚至那种震慑钻进了他身体的各个角落,令他难以平复。
一名武警打开车门,看肩章警衔应该不低。他一上来就拍了拍谭承,显然是认识,而且关系还匪浅:“人我都摁住了,先送你们去医院。”
“有急救包吗。”谭承沙哑地问。
“有,已经去拿了。”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谭承伸手,那武警不给:“就你这样还想自己包扎,省省吧。”接着就转头看向李识宜,打趣道,“要不,你帮帮他?他这手再不包扎固定就该废了,到时候万一要是做手术切除了,下半辈子吃饭还得你喂。”
谭承瞪他一眼,蹙起了两道剑眉。
“好。”李识宜接过急救包,对方笑着退到前面开车。
毕竟从小在军区长大,谭承身上不说十八般武艺,创伤包扎、野外生存这些他还是不在话下。他指挥李识宜给自己简单清创,过程中疼得厉害,满脸都是凸起的青筋。李识宜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不光是因为伤口的恐怖,更是因为那种挥不之去的心悸。
包好以后李识宜抬头看向他,只见他脖子上大汗淋漓,靠过的车窗也留下了一片湿乎乎的印记,应该都是疼出的冷汗。
见李识宜不言不语,谭承心里发虚,故作轻松道:“怎么样,老子够不够爷们儿。”
李识宜神色有些疲倦:“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谭承尴尬地扫了眼前排,见自己朋友没听见,这才把视线转回来盯着他看。李识宜的额头磕破了,半张脸都被血糊住,尽管上车以后已经简单擦过一遍,但看上去还是有点儿严重。
“你脑袋疼不疼。”
李识宜摇了摇头。
谭承低声道:“今天这事怨我,是我太轻敌了。早知道邢天羽敢来这一手,说什么我都会雇十个八个人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李识宜淡漠道,“他铁了心要下手,光靠防是防不住的,何况我也伤得不重。”
“这不叫重什么叫重?头都破了,老子真想把他碎尸万段。”
向来只有李识宜对他动手的份儿,其他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不能伤李识宜哪怕一根头发。现在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打成这样,这简直是对谭承的侮辱,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保护不了家小的废物。
谭承怒火攻心,狠狠砸了下膝盖,结果动作牵扯到伤口,登时又疼得龇牙咧嘴,连脸色都白了好几分。
李识宜皱起眉,“别说话了,非要痛死你才满意?”
谭承给噎得不轻,顿了片刻,垂头丧气地说:“知道了。”
十多分钟后武警车抵达医院,一路径直开到急诊门外,早有担架床在外等着。大夫最先看到的是李识宜,因为他头上的血迹很显眼,但没等他们把人拉到担架上,李识宜就往旁边让了一步:“劳驾先看看他的手。”
“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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