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短暂的心智清醒,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气神,又陷入了新的一轮昏睡。
舀了一勺清粥抵在木子唇边,瑾俞想着他会和之前一样也吞下去,没想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试了好几次都一样,瑾俞放下勺子的时候,发现脸上一阵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
“你既然走了,就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为什么还要跑回来吓人?你就是欺负我心软,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床上的木子自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呈现给瑾俞的,只有那昏睡不醒,了无生息的样子。
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瑾俞伤心的不能自已,回到这里是以这样的形态回来,她是宁愿木子从来就没有回来过,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在他该待的地方。
屋里瑾俞是哭得肝肠寸断,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来两个一高大,一清瘦的身影,高瘦的那个,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
当听到里面的哭声那么惹人心疼,他觉得自己这回要立功了,里面的瑾俞显然是已经原谅主子了。
“走吧!”
朝吴明做了一个离开的口型,南边梓决定深藏功名,以后这事绝对不能让瑾俞知道,否则依照将军这沉溺情海的模样,恐怕要轮到他哭的肝肠寸断了。
吴明拎起南边梓的臂膀,提气一下跃上院墙,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里。
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人发现院子里刚刚有人来过。
瑾俞哭过之后,又等了许久,木子还是没有醒来,霜降到枝头时,瑾俞才支着头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了说话声,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
笨拙的扭头看向床边,趴在床榻边的姑娘已经睡了过去,这一刻只想伸手去把她抱进怀里。
南边梓下了狠心,那药剂下的够足,平常人要睡个七八天的剂量,他靠着心中的意念,愣是现在醒了过来。
可惜手脚绵软无力,挣扎了好久,手才落到瑾俞的头顶。
瑾俞几乎是在那一刻马上醒了,茫然的抬头,发现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
一只被风雪侵蚀过的手,上面还留着青紫蹭破的痕迹。
“木子……”瑾俞哑着声音喊他,飞快的握住那只软软的滑落在一旁的手,“你醒来!告诉我,你没事,对不对?”
“我很好……你别担心。”
口舌也是笨拙的,木子艰难的说出几个字,累的就睁不开眼睛了。
“你一定是饿了对不对?我给你拿吃的去!”
“别……”木子知道自己醒不了很久,只想和瑾俞说说话,可瑾俞人已经跑了出去,他根本没有力气把人喊回来。
等瑾俞拿着滚烫的粥回来,发现床榻上的人又闭上了眼睛,那只手还软绵绵的耷拉在一旁,整个人灰败不已。
瑾俞心下大骇,搁下手里的碗,冲过去直接探的是木子的气息,感受那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手上,瑾俞突然又笑了起来。
“混蛋!你就是故意来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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