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宗烨还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他才反应过来男人刚刚向他问话了，连忙胡乱地解释：“我半夜醒过来，想喝水……看见这边灯还亮着，就过来看一看。”

顾宗烨眼睛稍稍眯起，还是没说话，似乎根本不在意季禾回答了什么。

他看向少年踩在木色地板上的双脚，白皙精致，圆润得脚趾头透着粉色，因为不安而不自觉地轻轻交叠绞动。

少年扒在沙发床上得身躯浮现在脑海中，他的喉咙不禁有些干渴。

季禾被男人沉默的威压弄得更加紧张了，正想着再说点什么补救一下，没等他想好措辞，就听对面的人问道：“胃还疼吗？”

声音低沉而危险。

季禾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意思，小脸又白上一分。

胃部的疼痛其实已经过去了，每次都是这样，死去活来的疼一场，再睡一觉，醒来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顾宗烨问话，是不是真的是如自己想到那样，是在询问他，是否有进行亲密身体交流的能力，但为了保险起见，季禾选择隐瞒。

他伸手捂住腹部，眉心轻轻蹙起，露出难受的神情，加上他的脸本来就比十分白皙，之前折腾了那么久，刚才又被顾宗烨一吓，现在连嘴唇透着一点惨白，显然是一副娇弱的病容。

他咬了咬下嘴唇，水润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声若蚊呐地说：“疼的……”

男人没有说话，依旧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季禾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无声的施压，无论对方说点什么，都好过现在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样的逼视总让他感到无比害怕，他慌乱地继续说道：“真的很疼，半夜也会疼的……”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低下头，绞弄着自己的手指。

他其实是不敢再直视男人那探究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怎么样。

之前胃疼那一出，顾宗烨那时候丢下他直接离开，他还可以蒙混过关，但他留了下来，管家势必会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他，那这人肯定已经知道，自己是故意吃的辣椒。

会不会顾宗烨早已经看穿了他的技俩，知道了他的意图？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又该怎么解释呢？

季禾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这个男人是怎么对付那些试图欺骗他的人，手段极其残忍无情，因为那些人的生命，在他眼中可能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