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热闹之下的血色，再也无人提起。

新春即到，苏家也一扫之前的沉闷气氛，虽然到目前为止，整条街上就他们一家人，但也不妨碍他们热热闹闹的过个新年。有了卞青的操持，所有的礼节一应俱全，什么都没少，看起来跟往年并没什么区别一样。

这阵子，因为苏子逸的炼丹术的突飞猛进，张无俩人的情况也以更快的速度好转了起来，等到了这一天，看起来跟旁人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向苏家提出了告辞。

“多亏你们的帮助，我们才能捡回一条命，我没什么能回报的，但以后你们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必将在所不辞。”张无言辞恳切，即使苏家人并不需要他的保证，但他也还是认认真真的说了，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而他这话时，张启霖也罕见的没说出任何反对的话来。

其实，自那天醒过来之后，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像一夕之间将身上所有的刺全都拔掉了一样，变得阴郁沉闷。不说笑容，连怒气都未曾有，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朝一个方向呆楞楞的看着，好像魂都没了一样。

这样的情况让张无很是担心了一阵，但在苏子逸看过之后，只说是因为受的打击大太心性变了，所以张无也并没有继续纠结了。

反正好与不好，他都逃不过。

而卞青听完他这话，也没觉得他太虚了或者怎么的了，只是关切的道：“但还是过两天再走吧，我们一起过完这个年。”但张无还是拒绝了，笑了笑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回去的，毕竟再怎么样，那也是我们的家。”说完这一句，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张无跟张启霖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他这么一说，卞青自然不好再留。

再次致谢之后，张无便带着张启霖离开了苏家。一出苏家的大门，似乎所有的压力瞬间回归，一下就将张无整个人的肩膀往下压塌了半分，脸上带着暮气沉沉的感觉，而一旁的张启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不语，跟在张无身后朝东城更深处的地方走去。

可能是因为地方太破烂了，所以当他们到家时，除了门被人破坏了，就并没有其他损失了。只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走入内室时，却突然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眼，张启霖更是骇得尖声惊叫：“父亲！”

“你醒了？！”

张无的心彻底落到了无底深渊。

到了第二日，张无腆着脸找卞青买丹药时，苏家这才知道那个因为毒素而昏睡了数个年头张家少主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