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吃了后,头晕恶心的不适感果然缓解许多,只不过还是没有力气,伏在枕上,气息浅浅地睡了。
屏风外,蕊儿咬着手指思索道:“进入闽南也有两日了,若说水土不服,也不该到现在才露相啊。荀先生,还请您快些医治好夫人,不然,看着夫人遭罪,着实让人难过。”
荀香墨滴水不露道:“也请你们照顾好夫人,今晚守夜仔细些。”
蕊儿穗儿齐声道:“婢子省的。”
荀香墨下得楼来,给了客栈掌柜一锭银子,从马车里拿了些储备粮,亲自淘洗熬煮。
氤氲热气中,荀香墨摁了摁眉心,面容发苦,他在夫人饮食里下的那些东西,原不该今日发作,何况症状也对不上——他如何舍得雪夫人难受?
难道哪里出了纰漏?
为防万一,接下来几天荀香墨非但不敢有所动作,反而顿顿亲做羹汤药粥,精心料理白檀身体。
然而,有一点却让荀香墨百思不得其解,白檀脉象平稳,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无任何不妥,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白檀病倒,暂住客栈修养几日,关暮雪每夜子时,必会悄然前来探望一番,且来去匆匆,没有惊动任何人,即便是白檀也未察觉。
过了三五日,白檀情况好转,脸色红润许多,几人也是时候动身,继续朝铸剑崔家行进,临出发时,荀香墨压低声音对白檀道:“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最近时常有人在客栈附近徘徊。”
白檀闻言,认真回顾近日情景,隐隐约约中好似抓住了什么,却又稍纵即逝,忧心忡忡道:“难道是有人识破了咱们的身份,图谋不轨?不知阿威阿武他们可抵挡的住?”
荀香墨宽慰道:“先不必自乱阵脚,夫人知晓我在武艺一道,资质平庸,苦练这么多年才勉强挤入二流,能被我发现踪迹的,想来不会是什么绝顶高手,倒是不足为惧,怕只怕后面还有主谋。”
白檀当机立断:“给崔家人传句口信,请他们多派些人手接应,咱们这就走。”
因着这客栈本就距崔家不远,三日后,白檀几人就被热热闹闹地迎进崔府,崔家大公子崔凤昔出面款待,虽称作是“大公子”,实则崔凤昔已逾不惑,比三十五六岁的“雪夫人”还要年长许多,虽然没有九公子机敏聪慧,但居嫡居长,在崔家亦颇有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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