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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绵有口难言。
她欠的就是重光集团的债,让重光集团的太子爷来帮她还,这是个什么道理?而且就算杨熙成帮她还了,她以后是怎样?从负债于重光集团变成负债于杨熙成?她还想有朝一日摆脱杨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呢,实在是不想让她这个“未婚夫”插手。
更何况,她欠债的数额巨大,三年后的杨熙成兴许可以帮她还,但现在绝对不行。
陈思绵一阵胸闷。她还记得这件事的走向。虽然她憋着一口气,没有让杨熙成帮她还债,但迫于杨熙成的威胁,她还是乖乖答应了不再自己出去赚钱。
现在场景重现,她该怎样做呢?试着强硬地与杨熙成杠到底吗?
“这男的真是够讨厌啊。”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把沉默中的陈思绵惊得一跳。
亚麻金头发女孩坐在她旁边,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自顾自发火的杨熙成,“这男的是你的未婚夫?没有一点风度不说,脑回路还不可理喻。你们说的直男癌就是这样的吧。模特怎么了,模特就花瓶了?而且还说你出去赚钱让他蒙羞,我看这是他自己赚不到钱眼红吧!”
“你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陈思绵刚刚注意力完全放到了杨熙成身上,现在这女孩忽然出声,顿时把她吓得不轻。
杨熙成还以为陈思绵在和他说话,愤怒地眯起了眼睛。
“你问我怎么还在这里?你在赶我走?”
“哼。”女孩施施然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将她的一头长发拨在脑后。陈思绵完全被这道翻卷的亚麻金色瀑布挡住了视线,她惊慌不已,为杨熙成看见陌生人的反应担惊受怕。
却不想杨熙成好像没看到似的,继续质问她,“说话啊!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赶我走?”
陈思绵没有回答,她坐在那儿看呆了。
那女孩从她身上跨过,在床头果篮中挑挑拣拣,最后挑出了个硕大无比的苹果,照着杨熙成的脑袋砸了过去。
第03章 晨曦
“咚!”
杨熙成猝不及防,被从天而降的苹果砸懵了。
苹果笨重地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随后往地上落去。扔完苹果的女孩又轻轻巧巧地跳下地,伸手接过那个苹果,将它丢到陈思绵的床上。
杨熙成捂着被砸疼的脑门转身,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思绵……”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了,“你居然敢砸我?!”
“我、我没有啊……”陈思绵气势很弱地说。
怎么回事,杨熙成看不到砸他的人是谁吗?
“很好啊,居然还敢狡辩了!”杨熙成脸色铁青,他又气又怒地朝陈思绵走去,一边走一边挽着袖子,“去当了一下花瓶模特,和外面乱七八糟的人鬼混一段时间,不仅敢砸我了,还敢在我面前说谎了啊?不是你砸我,难道还是鬼砸的我?”
就是鬼砸的你,吸血鬼啊……陈思绵战战兢兢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金头发女孩,然后又赶紧收回视线。
她惊吓地往后缩。杨熙成的拳头捏得嘎啦作响,暗示意味极其明显,尽管她从来没见他动过手,但作为重光集团的继承人,杨熙成在身手方面肯定受过专门的训练的。
他如果真的要打她,她能怎么办呢?
杨熙成已经快要走到她的床前,陈思绵颤抖着,害怕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还气势汹汹的杨熙成忽然猛地向前一倾——
“哐!”
震天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好像都在颤抖。
陈思绵睁眼一看,发现杨熙成面朝下重重地摔了,下巴还狠狠地磕到了床头柜的一角,他正挣扎地曲着腿想努力爬起来,看起来像是为了给她请罪而跪在她床边的一样。
她不解,向前探了探身,看见了杨熙成脚边的东西,顿时恍然大悟。
香蕉皮。
“摔得跟地震似的。”某个罪魁祸首坐在旁边的空床上嫌弃地说。
她将抓在手中的半根光溜溜香蕉囫囵塞进嘴里,一边仓鼠似的咀嚼着,一边跳下地板,弯腰捡起杨熙成脚边的“证据”香蕉皮,然后准确无误地将其投掷进卫生间门口的垃圾桶。
陈思绵觉得杨熙成要暴怒了,她竟然特别想笑,天知道她刚刚还在哭来着……
忍笑令她的面部表情变得格外奇怪,她努力地与自己的脸上肌肉做着斗争,这时,杨熙成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了,嘴里还发出一连串恼怒的咒骂。
“¥#2%*&……”
这串咒骂含混不清,陈思绵一句也没听清楚。不过杨熙成似乎也觉得太过丢脸,很快便停了嘴。
“陈思绵,你记住,这次的帐我会跟你再算过的!”
他色厉内荏地丢下这句话,再也不愿意多待片刻,一拂袖走了,还“砰”地关上了病房门。
陈思绵被这声音吓得抖了三抖。
“这也会被吓?!你是绵羊吗?!”旁边围观的女孩本来还想再抨击杨熙成几句,但看到陈思绵这哆哆嗦嗦的样子,顿时将炮火调转了个方向,毫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
她两三步走到陈思绵跟前,纯白的下裙小幅度摆动着,陈思绵愣愣地看着她,随后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顶被她不轻不重地拍了。
“胆小的小绵羊,咩一声来听听。”她嘲讽道。
“……”陈思绵一哽。
她怯生生地开了口,“你上床上来吗?不要光着脚在地上走,很凉的。”
“嘶。”那女孩仿佛被肉麻到了,漂亮的脸蛋痛苦地扭曲了一瞬。
不过虽然如此表现,她还是从善如流地踏上陈思绵的床,然后盘起腿坐在陈思绵跟前,睁着那双翠绿的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她。
“哎,你叫什么啊?”她托着腮问。
“陈思绵。”陈思绵老老实实地回答。
“居然真是绵羊?”女孩眼睛一眯。
这个表情让她整个人都隐隐透出了一股压倒性的气场,一时把陈思绵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气氛诡异地对视着。
半晌,陈思绵小声问道:“那、那你叫什么呀?”
“我呀,我叫晨曦,”晨曦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随口说道,“这是我的封号,你记住就行了。至于我本名叫什么,无可奉告,因为我早就忘了。”
“封号?你是……”
“你是说这个吗?”晨曦忽然露齿一笑,骤然变得尖锐的犬齿顿时泛起了夺目的寒光。
陈思绵见状大惊失色,猛地往后一躲,后背便撞上了墙,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哎呀,你激动什么嘛,”晨曦向前挪了挪,跪坐在她的被子上俯身将她捞了回来,“又不会吃了你。”
她捡起因为陈思绵的过度反应而滚落在地的大苹果,皱着眉头盯了它片刻,然后把它扔陈思绵怀里,命令道:“帮我去把它洗了。”
陈思绵一脸茫然拿着苹果,看看自己插着针头的手,又抬头望望那个快空了的点滴瓶。
“啧,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晨曦抢回那个苹果,一阵风似地下床。
“你穿我的鞋吧,不要踩在地上。”陈思绵在后面喊道。
晨曦的身形凝滞了片刻,说话语气格外不耐烦:“整天注意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话虽如此,她还是踩上了陈思绵的鞋,踢踢踏踏地往厕所走去。
晨曦哗哗冲完苹果,“咔擦”咬了一口,刚出去就看见陈思绵已经拔了吊针,正动作娴熟地摁着针孔旁边的一点点淤青。
晨曦一边走,一边紧盯着陈思绵手上的出血点看,陈思绵顿时浑身一僵,心里有些毛毛的。
“你经常打吊针?”晨曦坐到了对面床。
“嗯……小时候经常发烧。”陈思绵说。
晨曦“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从对方手背的红点上收回视线。
“说真的,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勇气可嘉的人。”她咯吱咯吱地嚼着苹果,不满地皱起鼻子,眼中莫名地透出失望的神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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