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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山月像是山洪泄口一样迅猛快速的一通发泄,她倒是想跑出去,可是门口的路都被堵住了,最后只剩下难受的蹲在地上绝望地哭。
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的突变,更多的还是伤心。
伤心死了,因为大约自己再也不会被苏尾原谅了吧,许山月心想着。
她想好好解释,想说对不起,想请求苏尾的原谅的,但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将她的退路统统阻断。
她没有得到一个可以亲口说对不起的机会,现在没有,以后,是不是也没有了?
抱着自己的膝盖,许山月难受极了,偏偏就是今天,今天还是苏尾的生日,她觉得自己真是过分极了,在最不该一天,给了苏尾最不堪的生日礼物。
这场景,一时间让在场的人都有点束手无策。
*
当大头和烂菜叶到苏尾家门口的时候,只差把房门给砸了。
苏尾接起电话的时候,那头听着格外粗重的喘息,让烂菜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原本还以为会不会是什么天雷勾地火的暧昧旖旎,但在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时,他们就知道出问题了,当即朝着苏尾这头赶了过来。
第34章
大头和烂菜叶是在砸门了, 虽还不清楚苏尾这边到底是除了什么状况,但直觉不太好,现在总是得要先见到人才能说下一步。
“我靠!尾姐上次不是说她家有备用钥匙吗?”烂菜叶一拍自己的脑袋,“哪里来着?”
大头也想起来了, “好像是在屋檐上?”
筒子楼的阳台就是外面的这条公共走廊, 最上面还保持着最早一批建筑物的向里凹槽的设计,从前还有燕子窝呢。
大头把烂菜叶抱起来, 终于摸到了一把全是灰尘的钥匙, 将面前的房门打开。
其实苏尾是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的, 只是她脑袋太沉, 眼皮上也像是有千斤重一样, 怎么都睁不开眼。听见有人进来, 有人惊呼,有人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抬到了床上, 苏尾还想捕捉点什么讯息, 最后意识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还是睡得更沉了一点。
苏尾醒来的时候,床头只剩下一盏有点幽暗的夜灯。
房间的温度被人调得更好合适,她微微一动, 就感觉到额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床头柜上有一杯已经倒好的白水,还有一包彩色的药丸,配着一张便签纸。
上面注明了药剂用量,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苏尾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是凌晨四点过。
手机上面还有烂菜叶她们发来的短信,大意差不多是他们没办法在外面通宵, 家里还有大人管着门禁, 到了晚上十二点过给她量了体温后才离开的。
苏尾掐着太阳穴, 伸手打开了头顶的大灯。
将手边的白水混着那一堆她也没有看到底是有什么作用的胶囊什么的一股脑儿吞了下去,将毛巾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站起来,伸手将床单被套什么的全部换掉扔在洗衣机。
这个时间点,就算是修仙党,差不多也是在熟睡的时候。所以整个东八区都分外安静。
苏尾听着洗衣机传来的“呜呜”的声音,神情还难得有点恍惚,只不过这种恍惚持续的时间没有太长,她很快一边朝着浴室走着,一边将自己身上脱了个干净。
直角肩,蜂腰,长腿,不是纯粹的纤细柔美,而是带着流畅却不突兀的肌肉线条,有着别样的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健美。
苏尾是觉得自己满身汗臭,决定醒来后冲个澡。
她是不怎么喜欢热水澡的,冲凉畅快又方便,就算是现在发烧的迹象才稍微好一点,她也没想过要将出水口调到热水。
这一结果,很显然的,就算是金刚芭比,可能也刚不住。
从浴室出来,苏尾就打了两个喷嚏。
她快速套好了衣服,站在镜子跟前刷牙,冷不丁的,视线就扫到了放在洗漱台跟前的跟自己的漱口杯并排着放着的不属于自己的牙刷。
苏尾眼神一顿,然后面无表情伸手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收拾一番,外面的天色变得蒙蒙亮,而洗衣桶也停下了。
晾晒好床单,苏尾原本打算对家里做个大扫除,却是没想到房间似乎早就被人清扫了一遍,很干净,就连是垃圾桶,都套上的崭新的垃圾口袋。
苏尾挑眉,她还不知道烂菜叶竟然还有这么贤惠的时候。
虽说是周一,苏尾却没想要去上课。她坐在电脑桌前,下意识想要伸手拿烟,可一抹旁边的抽屉,结果摸了个空。
“操!”
苏尾低咒一声,先前她倒是把这些某人嘴里的“不良嗜好”都戒掉了,还把价值不菲的打火机也一并给扔了,现在感觉,还真他妈的蛋疼。
傻逼!
苏尾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显然这话就是她骂自己的。
这时间点,外面的小卖部都还没有开门,她无奈地最后叼着一根牙签儿在嘴里,表情看起来桀骜又不好惹。
所以,当早晨七点过杨晨上来敲门时,苏尾那张脸臭得能直接将人给吓走。
只不过杨晨在这么多次的“鞭笞”下,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吓走了。
苏尾倚靠在门口,脸色是还有点不正常的苍白。
那样子,是没打算要人进去的。
杨晨知道她脾气,站在门口:“昨天……”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提这两个字,不然我有点忍不住想直接把你从六楼扔下去。”苏尾淡淡开口说。
这话她认真的,一说到昨天,苏尾实在不怎么高兴。倒不是说她是有多看重自己的生日被糟践,事实上是她自己根本就没怎么将生日这回事儿给放在心上。但是,昨天出现钟暖,显然还跟杨晨带着那么点关系,她心里就不痛快。至于追根究底具体的原因,她懒得分析,也不想分析。
杨晨:“……”
这话他还真信了!
“外婆给你做了长寿面,你没有过来吃饭。”杨晨说。
苏尾是有点抱歉,不过如果家里知道她发烧的话,可能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指不定比烂菜叶那群人知道了这消息还要搞出更大的排场。在她看来,这就是屁大点儿的事儿,不吃药睡一觉也能好的芝麻大的事儿,如果这是被人给送进医院,她才觉得是傻逼透了。
“我等会儿给下去跟奶奶讲明白。”苏尾说。
即便是跟苏尾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杨晨还是经常觉得自己跟苏尾说话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这人随随便便就能用一句话结束你挑起来想要继续的话题,消极聊天的本事,简直没有比这个再让人暴躁的了。可偏偏,就算是他暴躁了,苏尾也只会用一种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他暴躁起来有个卵用?
难道他还能摁头让苏尾跟自己好好聊天?相比于这种可能,杨晨觉得自己还是被苏尾摁头重新学会怎么做人更贴近现实一点。
“对不起啊……”杨晨磨磨蹭蹭了半天,在苏尾恨不得要将门板直接拍在他脸上的时候,终于说出口。
他最开始是不知道钟暖找自己问他和苏尾的关系是的做什么的,不过后来钟暖回来跟他讲了之前在茶馆两人聊到许山月的事情的时候,杨晨心里就觉得更抱歉了。
从最初的因为知道苏尾心里很明白他想要在同学面前跟她保持距离的愧疚,到知道钟暖摧毁了她跟许山月之间的那点联系,所以更加抱歉。
苏尾是个再讲义气不过的人,杨晨很明白。
他很清楚地记得从前苏尾是个成绩有多厉害的人,同时也记得苏尾是个多值得交往的人。当年苏尾回氾水过年的时候,就因为在年夜饭后,他给苏尾分了一只烟花棒,虽然那时候苏尾看起来就是个臭屁得不要不要的小孩,好像对他的这点问微不足道的好意根本不在乎,但还是接受了。
这不是让杨晨真正留下印象的,让他影响深刻的是后来他们一群小孩在沙滩上玩耍,过来了比他们年纪大的那时候都已经上初中的几个坏学生,抢了他们的鞭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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