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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司仪说那句“新人可以亲吻自己的新娘”,云姜已将陆沅面前的头纱掀起,弯腰与自己的爱人接吻。
头纱飘落,笼罩住亲吻的两人,幸福且浪漫。
掌声再次响起,孟以柔倒是对这个有另一种解读。
——云姜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新娘美丽的模样,作为爱人的占有欲作祟,独占对方美丽的一面,谁也不准看。
她从手包里掏出墨绿色封面的证件,长舒一口气。
“应该是用不上你了。”
坐在她隔壁的同学不经意一扫,忽而猛地凑过来,念出了叫她震惊不已的内容:“场(厂)机动车辆作业人员...项目是叉车司机......真的假的?”
孟以柔:“真的,我亲自去考的。”
当时在一群大汉中尤为闪亮,教练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有特殊爱好且没事干的考证狂魔。
同学:“我去孟以柔,你好好的大提琴不打算去练了,要去工地开叉车吗?”
面对同学的震惊,孟以柔幽幽叹道:“你不懂。”
你不懂有一个恋爱脑发小的痛。
“......”同学被孟以柔的深沉震撼到了,久久都说不出话。
*
四十多岁的时候,陆沅已经是享誉内外的乐团首席。
在那个夏天,她照例去孤儿院进行义演,便遇见了一个很合眼缘的孩子,跟云姜一合计,就决定把这小孩领养(诱拐)。
据院长说这小孩是从小被拐卖到山区被拯救出来,却一直都找不到家长的信息,也没有任何人过来认领她。
来来去去好多人,其他小孩都被喜极而泣的家长接走,只有她被送往了福利院里待着。
起初院长妈妈心疼小孩太孤僻了,安排了很多次心理医生去辅导她。
小孩依然不怎么爱讲话,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看着其他小朋友满心欢喜地找到属于自己的家庭。
未老心迟暮,与其说她无欲无求,不如说她完全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谢谢你,我知道的,我爸妈是故意把我丢到广场上走掉的。”
面对院长妈妈的劝导,小孩终于开口了。
院长妈妈却当场愣住。
征求孩子的同意后,云姜去办理手续,院长妈妈才愿意透露实情:“她那遭天谴的父母是因为家里生的太多小孩,故意把她丢掉的。”
云姜签字的手一顿,惊讶抬头。
她身边的助理也拧起了眉毛,生在父母恩爱家庭的她,实在难以理解这种父母的存在。
回头看去,那小孩正小心翼翼地摸了默陆沅手上的小提琴,小心翼翼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院长妈妈又说:“不过陆女士是她第一个主动表现出好感的成年人,她因为买她的家庭存在虐待的缘故,睡眠很浅,曾经希望我能够录下陆女士的乐声,让她睡前听一次就够。”
云姜笑了:“那她以后将拥有天天听着入睡的机会。”
院长妈妈也笑了,脸型稍圆的脸上满是慈和:“真好。”
云姜说:“沅沅也说跟她很有缘分,第一次来这边义演就注意到她,只是当时太忙了没时间细聊几句,还以为她早就被领养了。”
这个小女孩身体健康,五官清秀漂亮,无疾病且好看的小孩被领养的几率比较大。
院长妈妈说:“是有过不少人提出领养她的意向,都给她主动拒绝了。”
云姜说:“然后她就给沅沅送了花,也是双向奔赴了。”
最后一笔落下,领养事宜便这样尘埃落定。
成为两个妈妈的孩子,小孩既期待又紧张。
仔细算算,她四岁被遗弃,七岁被救回来,今年也才十岁不到。
她记得很多细节,但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牵着陆沅的裙边,她问:“我能把今天当成生日吗?”
陆沅抬手摸摸她头顶,温柔地说:“当然可以啊。”
至于名字,小孩是个有主见的人,她希望能换掉自己的名字。
“换了名字也好,新名字象征着新人生,摒弃暗沉往事,走向光明未来。”云姜便问:“那你想要什么类型的名字?”
小孩说出想了很久的答案:“我想要用两个妈妈的名字做名字...不对不对,是姓,我不想姓刘。”
云姜说:“这好办。”
扯过桌上的白纸,龙飞凤舞地写下两个以她和陆沅姓氏为名字的词,团吧团吧往桌子上一丢。
“随便拿一个,拿到什么就叫什么。”
这潇洒的动作把陆沅看得哭笑不得,还是那样的不正经。
在两双眼睛的见证下,小孩抽中了“陆云”这个纸团。
从此她就有了新家庭,新名字,名为陆云。
*
成为两个妈妈的孩子后,陆云最大的烦恼就是从学艺术和学理财从中挑一个。
倒也不是一定要做个决定,只是两个妈妈总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真的很难做出选择。
云姜是业内赫赫有名的投资圣手,想要得到她指点的人数不胜数,还是安大座无虚席的教授。
陆沅也不遑多让,国内外知名的乐团首席兼作曲家,被安大聘为教授,同样都是桃李满天下的人物。
只是两位在学校里没教过瘾,想给陆云也来一手。
耳濡目染之下,陆云好像激发了潜能,好像两种领域都很有意思,很想探究。
她决定金融音乐两不误,两个领域均有涉猎,被同龄人亲切地成为“卷王之王”。
双方都不像让对方失望,一个尽心尽力地教,另一个如饥似渴地学。
于是,多年以后就出现了一位名为陆云的金融大佬,但是擅长拉小提琴。
专业水平,领奖无数的那种,再度成为小孩们的童年阴影。
*
说来也幸运,婚后两人当真实现了当初的许诺,如胶似漆了一辈子。
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陆沅更早走,昨天清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送去医院检查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今早上看着人也好好的,两人还一块出门散步闲聊,都约定好说下辈子还要在一块。
中午陆沅说要睡个午觉,让佣人晚点叫她起来吃饭,也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佣人就说夫人走了。
精明清醒了一辈子的云姜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只能听见自己苍老的声音说:“92岁了,也是差不多了。不病不灾,含笑而终,是喜丧。”
嘴上是这样说着,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软下去。
被周围的人七手八脚得扶着坐好,陆云一直在耳边哭着喊妈。
看她这样害怕,云姜只好撑着了。
葬礼一过,那股精神气还是跟着陆沅的下葬走了,经常一整天恹恹愣愣的,看着琴房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
某天下午,云姜忽然对身边的陆云说:“怪不得你妈以前最害怕一个人呆着,恨不得演出的时候都想我跟着去,一定要我坐在最前排的位置。看来这孤独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陆云的眼眶登时就红了。
临终的时候,云姜脑中一轻,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很多事情清晰了许多。
比如她们这一世本就是天作之合,而非前期充满坎坷曲折。
云姜少时父亲脚滑摔死,全靠妈妈一个人拉扯俩孩子。
少年时期开始,云姜就早熟懂事,为人勤奋诚恳,跟家里关系很好,因上过一次电视就被明盛集团挑中,靠着优异的学习成绩成功成为资助资助者。
跟今生经历不同的是,云姜在高中时期就跟陆沅认识,建立深刻的友谊。
云姜并不为自己的受资助人的身份感到自卑,光明开朗地跟所有人交朋友。
在相处过程中发现自己的心意,陪陆沅度过丧母的悲痛。
临近毕业的时候才终于互相挑明心意,双方都差点以为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表白前都心惊胆战了好久,十分的啼笑皆非。
两人携手度过高中和大学,毕业之际便在双方家长的祝福下举行婚礼,四十岁左右收养一个孩子,一起抚养长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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