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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压轿,陆沅抬脚,被牵着往大门走去,迎进门。
喜娘便说:“新娘下轿——”
越过人群,走入堂中,坐在高堂上的两位笑着看走进来的一对新人。
皆是盛装而来,实在登对,两人手中都牵着红绸,那绣球则垂在中间,由它来链接两人的桥梁。
盛国公终于看见长孙成家立业,云夫人则再也不用担心被怀疑身份,两人心结消除不少,都笑得真心实意。
也就没能看出云爹眉宇间总萦绕的一丝纠结,考虑这种事情实在为难正直了一辈子的他。
想来从云姜考上童生他才隐约察觉到端倪,等到真正确定的时候人已经是名扬建安城的十四岁秀才,揭发和不揭发都很为难。
傧相已经张嘴了,唱着贺词。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才算礼成。
云姜抬头的时候,云爹忽然想起前几天晚上云姜对自己说过的话:“君子以诚待人,父亲放心,我不会欺瞒度日,反埋祸患。”
自家孩子是个玲珑心肝的,她也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就,这样吧。
云爹微拢的眉宇彻底舒展开,车到山前必有路,且走且看呗。
新娘被迎进房中休息,新郎可就没有那么轻松,可不被拉着灌酒。
“我们就不说虚的,大哥,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总不能还跟以前一样滴酒不沾吧?”
此次活动由胆子最大的云昊组织,云旭积极响应,云长光被迫加入,振臂高呼,响应者就不止这三个了。
然而胆子再大,也不敢上手拦,只敢拉几个人组成人墙,挡住云姜的去路。
身高方面,整个云家都没能跟偷偷返祖的云旭一较高下,在禁卫里折腾了大半年,云昊是生的更加高大威武。
直接把身边几个包括云姜在内的都衬托成文质彬彬且柔弱的世家公子。
云姜笑道:“当然不会,我还得回去喝合卺酒。”
云昊说:“那我们尽量给大哥留点喝合卺酒的肚子。”
看着架势,看着表情,势要把风光霁月的大哥灌成软脚虾才肯放回去,让他们也成为一次大哥的阴影。
这些人从小就被云姜的阴影笼罩,无论哪一样都是比不过比不过,嫉妒都生不起来的比不过。
云姜眉头微动,笑容却深了:“好,那今日便是不醉不归,谁敢中途退场,谁就是孬种!”
“好!不醉不归!”
“大哥霸气!”
“那只好...舍命奉陪了。”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不光是其他方面比不过,连喝酒都比不过!
那醉成一滩,互相叠在一块的云家小辈,云姜好友只能迷瞪着眼睛,看那红衣身影潇洒而去,当真是无情。
举着酒杯,嘴里还说着:“喝,来喝...”
一个两个,全都被狡猾狐狸忽悠瘸了,灌醉不成,自己反而醉成烂泥。
*
状元府中不如国公府那边热闹,坐在房中是还能听见庭院里的虫鸣,还有仆从走动来往的声音。
“大少爷回来了。”
“大少爷安。”
“大少爷怎么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您是喝醉了吗?”
这边有不少仆从是从国公府那边调过来的,他们还是习惯性叫一句大少爷。
云姜只是搬出来住,并没有跟国公府分家,关系如以往般紧密。
带着酒气,但步履平稳的人朝他们摆摆手,示意都留原地不用伺候。
云姜说的却是:“我没醉。”
喜娘见人进来了,还要再安排新人走步骤。
念了却扇诗句,便是要喝合卺酒。
清澈的酒液被倒在两个半边葫芦中,散发着酒香,盛着酒液的葫芦分别被两只手捏住,有红线系着头部,成了一对。
看着眼前的眉眼,陆沅的心怦怦乱跳,交臂低首,共饮一壶酒。
酒液入喉,湿润了唇瓣,云姜一抬眼,就看见陆沅偷偷舔唇,鲜红的舌尖将那挂在丰润唇瓣上的一滴酒液舔掉,还茫然地看着她。
喜娘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喝了这杯合卺酒,之后便是同心同德,相濡以沫,相伴到白首。”
不等喜娘再说什么,就有人过来将她领走。
“辛苦喜娘了,我们少爷给你准备了赏钱和吃食,不如出来看看?”
知宁早得了命令,把那碍事的喜娘给带了出去,另一边的翠谷一手拉着喜娘,另一手带走李环。
被两边夹击的喜娘:“诶?我还没说完....”
李环老实跟着走,表情还是有一点不太自然的,她觉得今天的云姜看起来有点...欲。
那眼神,都快盯穿了扇子,跟泛着绿光的狼似的。
瞬间就将房中清理干净,还留下一句话:“热水已经为大少爷准备好,请大少爷洗漱。”
该说不说,这说话的声音分明是带着笑意的。
房内安静了下来,自成一片无人打扰之地。
烛火下的面容柔色三分,都没说话,暧昧却在无声蒸腾着。
陆沅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人,手里的扇子一直都没放下,这回又拿起来挡了半张脸。
“为什么要看那么久,我脸上妆容不好看?”她竟然是有点羞,又有点热。
扇子被抽走,随手一丢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但是谁都顾不上这些。
陆沅腰间一紧,就被俯身抱住拥吻,力道有点凶蛮,好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撕咬,只能张着嘴承受。
还说没喝醉,没喝醉能是这样的吗?
迷迷糊糊中,这样想到的陆沅抬起手,抱住云姜的脖子,然后就被托着腿坐在桌子上,继续未做完的事情。
唇上的胭脂都被吃完了,衣衫也被蹭得散乱,呼吸急促。
“好看,很好看,好看到我忍不住了。”云姜亲亲她的嘴,偶尔唇贴着唇摩挲,声音也是又低又哑。
“好好好,你也很好看,他们到底给你喂了多少酒,上头成这样了。”
陆沅也不遑多让,手已经放上了腰部,眼睛连都不用看便能解开系腰带的扣子。
啪嗒一声,腰带掉落在地上,发出叫人心悸的声响。
云姜却说:“我不是对酒上头,我是对你上头。”
这话说得...真是...
陆沅脑子一下子就热了,距离冒烟就差一点点:“我知道你很爱我,你的衣服得脱了才能睡啊,不然会不舒服。”
“你帮我。”
“帮帮帮,你得让我看着才能脱啊。”
身上的人没管那些,只追着陆沅的嘴亲,要么就是吻着细腻修长的脖子,小报复似的留下一片片印记。
云姜身上的袍服不如新娘喜服繁复,总归是男装款式,只要腰带一扯,就能跟开花一样散开。
现在已经顾不上其他,仅存的理智让她抬手将那碍事的喜冠拆下,放在桌子上。
盘好的发髻失去了冠子发钗的束缚,全都散落下来了,散着头发的陆沅总是看起来乖巧柔顺,易折花朵般娇气。
一双眼眸蒙着泪水,潋滟生光,眉心艳红的花钿比春日花朵还要迷乱人眼。
扯开的衣襟掩不住那片莹润的奶白肌肤,精巧的锁骨若隐若现,情.欲悄生,便难止息。
一夜漫长,房内春色难歇,方到天色朦胧时分止息。
*
天明后,丫鬟们看着大少爷的房门还是禁闭着的,也没听他叫人伺候。
便都识趣地不做打扰,将早膳和热水准备好,只等随时待命。
所幸房里的人没让她们等太久,即将到新人给长辈请安的时辰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她们没有一股脑上前,而是等待传唤,她们家少爷不喜欢那样。
果然,门前传来喊声:“知宁。”
知宁上前,垂着眼,侧耳听了几句吩咐后,行礼离去。
头发披散,披着宽大外袍的人又关上门。
知宁便说:“等会你们将热好的吃食端进房里,动作要轻,我去国公府上替少爷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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