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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第三个人在场,那丝滑的动作真的很像是陆沅故意倒向云姜怀里的。
可是只有身为坤泽的陆沅才明白,她分明是被乾元信素激到腿软,掩在衣领后的后颈正微微发着热。
她情潮期快到了,再给云姜的信素熏下去,不得当场提前进入情潮期。
云姜抱着软绵绵的人,难得有点愣地问:“你怎么站不稳?没用早膳吗?”
陆沅腰还软着,眼眶红红地瞪向云姜:“你,你快把自己的信素收回去,太张扬了!”
公然乱放信素就算了,还对她搂搂抱抱的,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放荡。
陆沅越想越气,耳垂都气成了血玉一样的颜色。
云姜看她耳垂越来越红,她不明白自己好心扶一下怎么就被说张扬了,就松开了双手。
趴在她怀里的陆沅失去了腰间扶着的双手,软绵绵地往下滑。
云姜还是第一次发现还真有人可以像面条一样软着往下滑,然后就看见陆沅泛着水光的双眼。
“......”
“......”
好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只好又把人抱起来了,把人双手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给她借力,两人的姿势就变成了互相依偎。
正巧,这时候门外传来惠素的声音。
“陛下,御膳所已将午膳备好,您是打算在含凉殿用膳吗?”
转过屏风的惠素就看见了抱在一块的帝后二人,她表情空白,声音卡壳一瞬。
尤其是陆沅还抬起下巴,满脸通红,好像在跟陛下索吻一样。
两人目光齐齐望向惠素,眼里都写着同一个意思:你怎么进来了?
好在多年的后宫生涯让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惠素瞬间调整好情绪。
那年长而严肃的女官恭敬地说:“奴婢唐突了,请二位继续。”
云姜/陆沅:“......”
惠素又匆匆离开了,背影里都透着打扰了三个字。
云姜无奈道:“皇后啊,不是我故意耍诈,问题是你站不稳啊。”
四目相对,云姜双眼无辜,眼底一片澄澈。
这都是谁害的!?
陆沅差点又想瞪她,信这句话的都不是坤泽,她会信才怪!
真是女帝的嘴,骗人的鬼,以为她还是三岁小孩吗?
有哪个乾元能控制不住自己的信素,她绝对是故意的!
醒着的女帝总叫她提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今日情况特殊,以至于叫她乱了分寸。
云姜看出了陆沅眼里的意思,差点就想大呼冤枉了,但还是忍住了。
“好,是我的错,害皇后丢脸了。”
“你...”
陆沅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红了,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回话。
回想一下应该怎么控制信素,云姜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控制信素的方法,试图收敛浑身乱飘的信素。
明明身为乾元的原主应该对控制信素熟练掌握才是,好像从那次长阳门开始,原主就无法控制自己的信素。
无法控制的信素的乾元就等于身体里的信素紊乱,重要的器官几乎永久性残疾,她能不暴躁才怪。
但云姜并不觉得她可怜,所得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收回不自觉往外飘的信素,陆沅莫名有种身上覆盖的气息被强行扯走的感觉。
信素可比本人诚实得多了,代表着对方潜意识的想法,往往在本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自己飘过去了。
如果是契合度高的乾元与坤泽,那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一触即燃。
陆沅被扶着坐下了,云姜也坐在软榻的不远处,宽阔的殿中突然安静下来。
不等陆沅说话,云姜开口道:“今日请皇后来,是有一件事要同你说,是关于陆五小姐的。”
沉下语气时,还真有几分正经的意味。
所谓陆五小姐可不就是她那个没事突然往她宫里跑,话没说几句就要吃宫廷糕点,吃完就往地上躺的好堂妹?
她提这件事想做什么?
是想纳妃?还是想让自己“宽宏大量”放过她?
陆沅转头看向云姜,想知道她会用什么理由让自己放过陆五。
“你觉不觉得陆五小姐不像你家的血脉?”云姜语出惊人,神情诚恳。
陆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当年陆将军携夫人回京述职时,惠素见过他们,惠素说陆二将军他长了鹰眼国字脸方下巴,陆二夫人则是上挑眼,厚嘴唇,高鼻梁。”云姜看着陆沅,意有所指道:“可是陆五小姐却是下垂眼,樱桃小嘴,圆鼻头。”
陆沅自己都记不清叔叔究竟长什么样,照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挺不像。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她不是她小叔和小婶的骨肉血脉?
云姜:“对,你没猜错,我之前只是为了探查真相才可以靠近陆五小姐的。”
陆沅:“......”满肚子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看着云姜,眼中明晃晃的写着我不信三个字,蓄意接近查清真相和蓄意接近激怒之间区别很大。
云姜冷静回望,一点理由牵强的心虚都没有。
只是陆沅连多年的青梅恋人被人鸠占鹊巢都能认出来,怎么会分不清冒牌货之前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那么大一国君,为了这点小事亲身上阵,未免也太杀鸡用牛刀了。
一会后,陆沅眨眨眼睛,觉得眼睛有点干。
云姜冷静道:“你输了。”
谁跟你比这个了!
*
好不容易把炸毛的皇后摁回原位坐着,云姜终于正经下来了。
“我听说,陆五小姐从小流落在外,只拿着信物上门认亲?”云姜知道自己在问废话,就是故意找话题聊的。
“确实如此,”陆沅生性聪慧,见微知著,便问:“陛下怎么会突然怀疑陆五?”
毕竟那信物和胎记都是陆家血脉独有的,就算陆五长得跟小叔小婶不像,那也是经过她的父亲肯定,当众认回来的。
现在突然怀疑,肯定事出有因。
云姜随口道:“她给我下毒,意图刺君。”
虽然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但陆五确实是想这么做的,她为了一个人而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女帝。
镇定淡然如陆沅霍然起身,她的反应可比本人大得多:“她怎敢?!”
冒牌货再怎么折腾陆沅都没想过要对她下手,她得好好照顾阿姜的身体,等阿姜回来。
护国寺的老方丈是说过她等的人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她还是不信。
不对,刺君也是诛九族的重罪,何况这陆五名义上还是陆氏血脉。
陆沅脸色一白,就要跪下陈情。
“我不是这样是非不分之人,既然今日跟你说明,就是信你信陆家的意思。”云姜说。
膝盖没能碰到地上,被云姜一把拉起,坐回原位。
云姜说道:“我知道陆氏忠诚,连陆将军都能蒙蔽,侧面证明对方手段高明,还很了解陆家。”
手覆盖上陆沅的手背,缓缓握紧,深邃的目光要望进陆沅的心底似的。
“陆将军是朕的肱股之臣,放在西境守卫皇城的一面坚不可摧的盾。如果陆家出事,受益的能是谁?是乌蛮?还是某个狼子野心的佞臣?”
含凉殿是夏日消暑纳凉之所,殿内摆设很少,拆下重重殿门后四处开阔,坐在殿中就能看见门外烂漫春景。
但是云姜话里的意思却叫人不寒而栗。
“那陛下的意思是?”陆沅声音不自觉放轻。
云姜轻笑,唇角弯起:“想知道?”
垂下的手抬起,掌心朝内手背朝外朝她一拢,示意她靠近。
陆沅几乎被摄住了魂,将耳朵侧过去,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身影几乎重叠在一块。
云姜缓缓凑到她耳边,潮热的呼吸撩到她颈侧,在主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绯红一片。
那微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只需要你相信我,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情,结果都不是坏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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