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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都不明所以地追着皇后跑,不是刚出去,怎么又要往回走了?
就看见皇后娘娘气愤道:“还没跟你说我的莲子呢!你个坏东西!”
左右看:“人呢!”
房内侍立的宫人双眼无辜,惠素默默微笑。
看不见人影,陆沅轻哼一声,就提裙往回走去。
等人离开了,房梁上跳下一道人影来,淡紫的衣裙,发式简洁大气,手上还捏着一份奏报。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陆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果然还在,我抓到你了!”
云姜:“?”
不是,怎么还带杀回马枪的!
云姜用看叛徒的眼神看着房内的所有人,满眼的朕心甚痛!
房内侍立的宫人双眼更加无辜,惠素依然默默微笑。
手掌已经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云姜缓缓回头:“!”
第107章 当薄情女从良了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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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 余晖灿烂,如铺天盖地的黄金。
山庄内温度还残存着白天的燥热,等天光彻底被明月取代, 再有山间清风吹过,就只余下暑热褪去的清凉。
得知陛下要泡温泉, 早早就将一切打理干净, 架上屏风,就等着帝后降临。
温泉白雾氤氲,热气袅袅,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
不须人伺候, 云姜将所有人挥退, 便开始换衣服。
都过去一个晚饭的时间了, 陆沅早就不气了,正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
夏衫用料单薄但穿起来的层数可不少, 层层叠叠少说都有五六层穿在身上, 行动起来飘飘若仙。
倒也不显得热, 只是看着多而已。
解下外层罩衫, 抽掉腰带,衣服如莲花瓣散开,气质便慵懒起来。
那目光有如实质,云姜默默回头,盯着衣衫整齐的人。
“擦擦口水。”
陆沅下意识去摸下巴, 什么都没摸到, 正要抬眼发怒,就看见人已经往温泉走去。
“怎么那么快啊。”砸吧砸吧嘴, 皇后娘娘表示没看够。
冷白的皮肉沉在水中, 温热水汽瞬间随着单薄布料攀升, 本就单薄的质感变得透明,湿漉漉地黏在紧致皮肉上。
陆沅:“......”
好像这样也没差,风景也不错。
怪像志怪里说的绝美鲛人,或深蓝或银白的鱼尾藏在水中,用绝妙的嗓音引诱航行者走进迷途。
岸边被修整过,垒砌的高度比水中人高得多,陆沅难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对方双眸一抬,瞳色墨黑幽深,湿漉而不沉重的,如深渊似的要将人吸进去。
脸颊两侧散落零星碎发,粉白唇瓣因为温度的升高而变得水润殷红,展现出见之难忘的欲.色。
这样看来,云姜好像她豢养的鲛人,幽闭在不大的泉眼中,因为没有双腿无法在陆地行走,只能等待主人的来临。
垂下的手微动,就要摸上对方的侧脸。
沉在水里的手抬起一只,往陆沅脸上弹水:“泡个温泉还脱那么慢,那我像什么话,实在不端。”
是挺不端正的,但皇后娘娘爱看!
“哼哼。”陆沅蹲水边,用眼神暗示。
云姜如瞎了一般,没接收到她的意思,任她暗示到眼睛抽抽。
“嗯!”陆沅啪啪拍打水面,溅起更多水花,粉白脸庞上滚落水珠,沿着下巴滴落。
才轻笑一声,伸手将人拉入了水中。
“噗通——”
猝不及防的,岸边的人就被鲛人拉进了水中,险些呛到水。
温泉上衣衫漂浮,现在好了,两人都是湿漉漉的。
陆沅脸侧的湿发被捋开,她扶着云姜的肩膀说:“我还没换衣服。”
“现在脱也行。”凑过去,往她侧脸亲一下。
说着,云姜手指已经勾住了了腰带。
不用眼睛看,一勾一挑就能解开,一件一件湿衣服往岸上扔,纠缠成一团。
陆沅环着她肩颈,吻住下巴才慢慢往上蹭,撬开微张红唇后再度深入,勾着舌尖深吻。
水声急促起来,但被源头涌入的水声掩盖住,听不太真切。
温泉上氤氲的雾气突然变得更大,人影也变得影影绰绰,怎么也看不清。
唯一能清晰的,也只有层层荡开的涟漪,久久难平。
乘兴而去,因为温泉不能久待,便早早回来了。
泡过温泉后的身体都变得疏懒,热乎乎的,但不觉得燥热。
陆沅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听门外有人来禀告要情,云姜只好起身披衣出去。
被那骤然亮起的灯火刺得有些酸痛,陆沅眨掉眼角泪珠,背过身寻摸被子去了。
搁在颈后的头发早已经擦干净,柔顺地铺在床上,露出白皙颈后的深深咬痕。
纱帐垂下,便连身影都看不清了。
“卑职参见陛下。”
隐约能听见外间的谈话声,大致能听清几个词汇,好像是“云庶人”“神医”“若是滥用”“失心疯”“已伏法”等几个词汇。
把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的人无声睁开眼睛,透亮双眸里的睡意顿消。
云庶人找来的所谓神医竟是招摇撞骗的神棍,拿着云庶人给的药方就敢进宫行骗。
怪不得他说这药不能滥用,吃过之后不能动怒,只会越来越严重。
这药方本就是具有临时性的,只能暂时遏制躁动,太医院院首也再三劝谏过,但当时的人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
外间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躺在床外侧,从背后拥住陆沅。
陆沅转身,她问:“怎么样?”
“死了。”云姜说:“不过也没大事,我现在也好好的,以后也不会有事。”
现在云姜的身边是严加防范,意怀不轨之徒没可能靠近她,至于残留的余毒也早早被清除。
陆沅动了动,本想说什么,最后也是亲了亲她额头。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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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队马队在大路中飞驰而过,身披轻甲,腰挎信筒。
他们从西境出发,守护着信件路经无数城镇,踏着草尖的朝露抵达山庄山脚下。
翻身下马:“这是西境给陛下的奏报。”
“是。”
来自西境陆帅的奏折被呈送到云姜桌案上,但没等她打开,便被更大的事情耽搁了。
是一封字字泣血的血书。
白布上的字迹是用血液写成,经过这些天的奔波已经微微发黑,饱经沧桑,但是展开后更加震撼。
云姜一身便衣,坐在最上首,目光落在那血书上。
心里闪过一丝果然,云庶人还没死。
沉静的面容看不清她究竟是作何想法,宦海浮沉多年的朝臣们也是心里打鼓,大气不敢喘。
作为三营元帅,掌管一境安危,那得是做得多天怨人怒才会叫人拼死呈上这血书。
书房内站着几个重臣,各个垂头缄默,好似被这沉重的气势压弯了腰。
其中呈上血书的在京中代帝留守景都的丞相,本来他是不想匆忙上报,总得确认一番,再呈到御前。
只是这上面的内容可不是他能处理的,左思右想,还是天不亮就开始出发过来了。
皇后之父,西境大元帅,从龙之功,不是他能明着置喙的人物。
“血书言陆帅贪墨军饷,杀良冒功,才得封西境大元帅。杀光了一城人口,空城飘魂,导致冤魂日夜悲戚。”
云姜看过了,确实是用人血写的:“作为保家卫国的将军,竟将屠刀朝向手无寸铁的子民,确实骇人听闻,得严查。”
抬头,问:“众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氛围因此一松,可算是敢张嘴说话了。
“事关重大,必定要查清真相,将真凶绳之於法。”
“杀光一城人口冒功实在骇人听闻,这等心狠手辣之辈决不能容。”
“五年前的事情现在才被揭露,冤魂难平,期间得是多少辛苦才能呈到御前。”
“以微臣之见,此事还是莫要声张,徐徐图之为好。”
抬手将那封血书合上,斑驳的背面朝着她,还能隐约看清底下的字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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