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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歌怔了怔,突然扭头,看向厚重的门,声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试探,“言言?”
林圻言的声音被隔离门过滤显得略微沉闷。
“是我。”
牧云歌站起身,赤脚快步走过去,站在门前。
她的手覆在冰凉的铁面,“你怎么来了?”
林圻言在另一边站着,她努力靠的更近,诚实道:“我担心你。”
她原本还在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来之后才知道,隔离室是双层的,最里面是关着牧云歌的地方,外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过渡房间,最外层才是那些医生的大本营。
门关的紧,她这里释放一点信息素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牧云歌静了静,“外面很冷,你来的时候穿得厚吗?”
林圻言有点意外她开口说的第一个话题是这个,但也乖乖回:“挺厚的。”
牧云歌:“地上还有雪吗?”
林圻言:“有,温度太低还结冰了,我来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摔倒了。”
牧云歌闲聊一样:“那你摔倒了吗?”
林圻言:“今天没有。”
牧云歌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昨天摔了?敷药了吗?”
林圻言:“已经不疼了。”
“你吃饭了吗?”
牧云歌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顺着她的意,“吃了,你呢?”
林圻言没有回答:“你吃的什么?”
牧云歌想了想:“海鲜面,言言要吃吗?”
林圻言刚才进来看到了那些医生准备的营养剂,她压下略微的酸意,“好吃吗?”
牧云歌笑:“好吃,尝一尝吧。”
林圻言低声嗯了一下,“好。”
牧云歌这边有联系内线的电话,立刻给厨房发了消息。
“这么晚了,等会儿去我房间睡好吗?”
林圻言:“我在这里陪你,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牧云歌心头的烦躁被轻柔的拂去了点,“太冷了,言言,明天你还可以下来的。”
林圻言:“我来就是要陪你的,唐子茜说高匹配的信息素对你有用,我在这儿给你放信息素。”
牧云歌心底微动,她垂了垂眼,没再说什么,应了,“好。”
林圻言心头松了些,她怕牧云歌会拒绝她。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林圻言索性坐下来,头靠在门上,她摘掉后颈的腺体贴,清淡的米兰花香慢慢飘散到空中。
牧云歌听到她的动静,也跟着坐下来。
两人隔着一道门,背对背依靠着。
过了一会儿,林圻言问,“云歌,你有没有好一点?”
门很厚,就是为了防止信息素泄露,这边充斥着鼻尖的只有浓烈的玫瑰。
牧云歌:“嗯,有,谢谢言言。”
林圻言弯了下眼睛。
她的信息素在空中更多了。
牧云歌不担心林圻言的信息素会影响别人。
就算是外层的过渡房间,隔离性也很强,而且还有换气系统在兢兢业业工作。
时间一点点过去。
最里面的房间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但牧云歌不再感到极致的暴戾,也许是因为匹配度太高亦或是心理作用,她似乎真的闻到了一点很清浅的米兰花。
沁人心脾。
心脏在胸腔一下一下跳动,血管里沸腾的血液缓缓流淌,她的耳边依稀有另一边传来的呼吸声。
周围很安静。
莫名熟悉的情愫疯狂发酵。
林圻言再次出声想问她的情况:“云歌……”
“言言。”
林圻言被打断,侧着头,疑惑的尾音上扬嗯了一声。
牧云歌咬字仍旧很轻,很突兀的,“我好喜欢你。”
林圻言一愣,耳垂泛红。
牧云歌:“很晚了,言言,去休息一会儿吧。”
林圻言:“我要在这里……”
牧云歌温声:“面好了,吃完饭再来,好吗?”
林圻言抿了抿唇。
牧云歌:“吃点吧,饿着肚子会很难受。”
林圻言终于点了点头,应下。
牧云歌笑了笑。
脚步声渐远。
牧云歌表情缓缓收回,靠在门上,侧头看着窗外。
海鲜面里加了点安神的东西,林圻言吃完就会很困。
她不可能让她在这种环境里待一夜的。
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牧小姐,林小姐留下了个东西,让我们转交给你。”
墙边的格子动了动,牧云歌抬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瓶子。
里面是墨绿的液体。
牧云歌觉得很熟悉。
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继而猝然抬眼,难言的情绪在胸腔冲撞。
——是林圻言的信息素。
大概有四毫升左右。
血和信息素的比率是100:1,林圻言给了她这些,是一次性抽了人能抽的最多的血。
换言之,她给了她力所能及的极限。
牧云歌捏着这一小小小瓶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闭了闭眼。
两人的匹配度实在很高,即便瓶子是密封的,牧云歌也能嗅到那股清淡花香。
她一直隐隐作痛的头像被一阵风拂过。
玫瑰有了生命,枝桠攀着小瓶子缠绕生长,在瓶口小心试探勾引。
【📢作者有话说】
这是推翻后的第二版,仍旧不满意,最近脑子很混乱,我需要再捋一捋,感觉有点力不从心,非常抱歉(磕头)今晚跟基友聊了聊,我觉得我的想法可能有点问题。
94 ☪ 复合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牧云歌没有把瓶盖打开,而是一直攥在手心。
——
林圻言这几天在牧家住着,每天都去地下室和牧云歌唠嗑。
牧云歌达到了使用抑制剂的条件后,在医生的监测下,注射药剂。
林圻言在外面的监控上紧张的看着。
屏幕里的人拔掉上面的软扣,微微垂目,把针头扎进手臂,浅绿色的药剂被推到底。
牧云歌表情无波无澜,最后把空了的试管扔进垃圾桶。
抬眼,对着监控安抚性地笑了一下。
她知道林圻言在看着。
过了大概两分钟,她身上浓重的信息素开始转淡,体内各项激素下降至安全水平。
又过了会儿,信息素可以如常收回。
头痛烦躁的情绪慢慢褪去,不再像困兽一样,浑身躁动不安。
最直观的感觉是易感期后的疲惫,像力气被瞬间抽干。
这几天牧云歌都没能睡个好觉。
她确定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后,眉心微蹙,闭上眼。
看到这一幕的林圻言放在腿上的手攥了一下。
旁边的医生们在交流。
“没什么问题,再等一等观察一下还有没有副作用。”
“嗯,这一次的药剂起效很快。”有个医生看了一眼屏幕,拿着笔在纸上记录什么数据,随口说。
林圻言看不懂,但听到他们的话,松了口气。
牧云歌出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林圻言在她床边守着,夜很深了,她困得眼皮不住往下耷。
意识逐渐沦陷,头猛的沉了下去。
翌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林圻言觉得眼皮上很亮,像有人拿着手电筒对着她。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抬手遮了下,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床上。
连忙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找人。
“醒了。”
林圻言抬头。
穿着家居服的牧云歌把一杯水递给她。
林圻言接过来喝了两口,双手捧着杯子 ,视线在她脸上晃悠观察,“你感觉怎么样?”
牧云歌眨了眨眼:“感觉很不错。”
林圻言笑了下,“终于没事了。”
她仰头把所有的水喝完。
牧云歌把空的杯子接过来放在旁边:“走吧,洗漱一下,我们去吃早餐。”
林圻言点了点头。
她走到洗漱间,里面已经放好了配套的洗漱用品。
之前几天她住在客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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