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整个教室都一阵沸腾。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鼻尖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眨眨眼角,刚准备起身,左手一动,就一片刺痛。侧头一望,鲜红的血慢慢的向上回流。
她刚抬手准备自己给拔了针管,门就打开了。
“大小姐,你别乱动了。”苏浅浅轻轻的把她按倒床上,动作里带着温柔,快速的把针拔了,“还有一半水,一会儿让护士来扎吧。”
“桑榆,你还要不要你的胃了?”苏浅浅一脸的凛冽。
桑榆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沙哑,“怎么办?浅浅,我原以为不会再痛了,可是这里还是疼了。”右手抵在心口,揪着衣服。胃疼一疼就过去了,可是心疼呢?
苏浅浅坐到床边,“桑榆——”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双眼下一片青紫,她……竟瘦了那么多。“如果,可能,就去争取。”
与其生活在一生的后悔中,不如为了今生的幸福争取一下。
桑榆怔怔地抬起头,瞥过眼睛,看着窗外的银杏树,一阵风飘过,几片绿中泛黄的叶子轻轻飘飘地扬起来。
很久之后她慢慢吐出一句,“可是,我无法越过心中那道坎。”目光毫无焦距的盯着那飘落在窗台地树叶。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双手慢慢地环住自己,一头长发慢慢地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纤纤的一团,瘦弱可怜,苏浅浅却知道她心里痛。
她站起来轻轻地离开病房,一出来,她的眼眶就红了,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死死地滑过墙壁,指甲滑过,留下磁磁的划痕声,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来。
桑榆晕倒后,学校老师把她送进医院,高烧加胃溃疡。苏浅浅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后,火速的赶到医院,看到桑榆整个人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孤零零的,凄凄惨惨,那一刻她恨不得把她摇醒,决然的让她离开这里。
那边,秦子墨回到陈家,一改平日的顽皮,认真的坐在书房里,写着作业,一会儿陈辰进来送水果,看着孩子认认真真地写作业,心里顿时一阵欢喜。
她站在旁边看着儿子的作业本,秦子墨咬着笔,歪着头,“妈妈,舅舅怎么还没有回来?”
陈辰摸了摸他的头,“舅舅要上班。”
“喔。”秦子墨写了几个字,放下笔,犹豫的说道,“妈妈,我给舅舅打个电话吧。”
C市的君悦大酒店,名人云集,灯光闪烁。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陈池一席倚在一角深色的沙发上,双脚交叠,右手端着一个高脚的玻璃杯,旁边坐着一个丽影,穿着紫色的长裙,阿罗多姿,头发高高的挽起一个发髻,画着淡淡的妆,妩媚动人,即使在暗光下依旧掩盖不了她的光华。
“陈总,这次出手更够阔绰的,看来城市的新地标将要出自您手了。”陈氏以十亿标下了城东那个破落的城区,着实让人吃了一惊。这个年轻的男人,毫不掩饰他的锐利强势,一双眼眸深不可测,如今的C市已然是一副陈氏,江氏,秦氏三方争霸的局面。
“李总,过奖了。”陈池抿了一口酒,淡淡地回复道。昨天刚刚回国,现在还在倒时差,他眯了眯眼,站起来。
黎旭阳走过来,“二哥,要不你上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
陈池刚回房间,电话就响了。
“舅舅,你什么时候回来?”
“子墨,什么事情?你妈妈呢?”
“舅舅,我有重要情报。”
陈池扑哧一笑,这小子又有什么事,他敷衍地恩了一声。
秦子墨听到他这个声音,小嘴一堵,“舅舅,是我们桑老师的。”他顿了顿,“可是我现在不想说了。”
陈池一听是桑榆,顿时翻身躺倒一边,嘴角勾起一抹笑,“子墨,我听说这周游乐场来了一个马戏团。”
“舅舅,你上次答应带我去看的?”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了?”
秦子墨咬着牙,“桑老师今天上课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陈池眉头倏地一皱,秦子墨交代了大概,挂了电话。
一路疾驰赶到医院。一个电话,医院的领导匆匆地从家里赶过来,个个诚惶诚恐。
“陈总,桑小姐身体没事,就是有些疲劳,加上饮食不当,引发胃炎。只不过,病人长期胃溃疡,所以胃——”医生看着陈池整个人冷的仿佛千年寒冰一般,犹豫地没有再说下去。
“怎么回事?”
“这个和病人的饮食有关。”医生吸了一口气,推了推眼镜,“病人吸收不好,长期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四个字仿佛一把利剑生生在插在他的心口。在医生的陪同下,他来到病房,推门一看,里面住着三个人,桑榆躺在最里面的病床上,侧着身背对着他们,瘦弱的背脊看上去孤孤单单的。
领导抹了一把汗,些许的不安,哪知道这普通的病人竟然是座大佛,陈少亲自来询问,“陈总,我们立刻给她换病房。”
陈池沉默了半晌,“明天再换,你们先回去。”一干人等撤了,他站在门外,透过门缝,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地一紧。他想,世间总会有一个人让你情不自禁地去爱怜,去呵护,而他寻寻觅觅的这个人恰巧这个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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