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眼镜专心敲打着键盘，右下角是秘书们正在开视频会议。

顾息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江无栖，没敢说话。

只是眼中流露出诸多不舍。

他这些天一直在沉思自己内心的，一些不敢被他承认的情感，对于这里的，对于江无栖的。

他到底对于江无栖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是羡慕、是仰慕，还是……喜欢？

顾息的心跳如擂鼓，心中不断因为那两个字而涌起阵阵甜蜜。

可从这甜蜜之中又窜出一点令他扭捏不敢承认的苦涩来。

男人和男人，他不是没有见过。

他的身边也有几对这样的情侣，放眼全国，也有同性情侣拿了红本一起走向婚姻殿堂的。

顾息偷偷看着江无栖的侧脸，看他高挺的鼻梁上横着的金丝眼镜，他垂下眸子，手指抚上自己鼻梁上的眼睛，细细摩挲。

他站在书房最后看了一眼江无栖，眼中情绪浓烈，仿佛要把正在办公的江无栖整个拆吃入腹。

顾息轻轻吐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丝毫没有打扰到江无栖。

他走的很小心，离开后就没了他的痕迹，仿佛他从没有来过书房一样。

顾息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床边沉默了很久，他的脑子很乱。

他想了那么久，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顾息的视线凝聚在书柜上江无栖赠给他的经济类书籍上，忽而，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从身边抄起手机，整个人倒在床上，胸口起伏。

他的手指停留在王巷的聊天窗口上，迟迟没有按下。

房间里的空调还在呼呼的往外冒着舒爽的冷气，顾息却无端的感觉自己浑身发热。

尤其是脸。

他眼睛一闭，咬着牙抿着唇，豁出去一般，直接按下了和王巷的聊天窗口。

顾息对着对话框删删减减，脑子里划过很多念头，闪过很多如何做开场第一句的句子。

从你有空吗我有个问题，到我有一个朋友，再到从稀疏平常的日常话题开唠唠到……呃，恋爱这件事上。

他苦苦思索着，最后一次打开对话框，对着里面输了两个字。

顾息：“在吗。”

王巷是个时刻混迹在网络前沿的冲浪少年，各种社交账号常年挂在线上，为的就是秒回各个来找他聊天的人。

当顾息发送那一句在吗的时候，王巷正在开启着八个企鹅聊天窗口，七个微信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