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想好的，还纠结什么。

又有什么还纠结的。

现在剪不清理还乱，他和他商量了那些事情之后接下来他们要怎么相处，这个孩子就是一个扎在顾息心里的刺。

江无栖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几片树叶影子，随着秋风吹过摇摇晃晃，从窗外传进来沙沙的响声。

“顾息。”

江无栖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在这个空荡得只剩下彼此呼吸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顾息听到他叫他，应了一声：“怎么了。”

“对不起。”

顾息：“……”

他愣住了。

江无栖趁着夜光，翻过身子，和顾息对视。

他垂着眸道：“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在很早之前，在三年前，还有现在。”

“……”

“没事。”顾息说。

江无栖摇了摇头：“你听我说完。”

“我在感情上不是一个好人，我总是喜欢逃避。只要是关于感情的，我都不擅长去应对。”

“我不敢。顾息。”

他把手按在小腹上：“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是好还是坏，但是既然他出现了，我想，还是需要和你说一声抱歉。”

顾息听见他这句话，喉咙哽咽。

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和我道歉，你也是受害者。”

“不，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因为逃避而让你失去知道真相的资格。”

他轻声道：“对不起，顾息。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江无栖说道。

他原以为自己说出来会磕磕巴巴，深含着无限的纠结。

可是他一张嘴，这句话就顺畅的说了出来，一点也不纠结，反而还有终于安心不必再掩藏在心里的感觉。

顾息听到这句话，泪水急速涌上眼眶，满心的酸涩爆发在心间。

可他没有落泪，他把泪水憋在眼中。

他强装着笑容，对着江无栖露出一个牵强而苍白的笑来：“当然，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孩子。”

顾息下了床，半蹲在江无栖面前，眼里还包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