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这下真成了木头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萧凤梧安抚似的对他笑笑,然后取了两脉香,点燃,分他一脉,对着先祖灵位敬香。
“此后为医,
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这是孙思邈的《大医精诚论》,为人医者,必要知晓的道理。
萧凤梧念一句,萧家众人便跟着念一句,声音回响在山中,幽幽传了很远,许久后,他将自己的那脉香,连同秦明月的一起插入了香炉中。
三国时闽籍道医董奉,异居山间,为人治病,不取钱物,使人重病愈者,使栽杏五株,轻者一株,如此数年,计得十万余株,郁然成林,故而医家每每以“杏林中人”自居。
萧家买下这座山头当做祖坟,不使金银陪葬,仅栽满山杏树。
萧凤梧一点点,攥紧秦明月冰凉的手,风一吹,杏花落了满身:“明月,你我百年后,当同葬此处,碑上冠我之姓,牌位供入宗祠,永受后代香火。”
秦明月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死后无人立碑立牌,便是无主孤魂,他却从不在意这些,毕竟生前哪管身后事,可如今听到萧凤梧所说的话,心头顿时一窒,嘴唇颤动,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许久后,哑声道:“不可,我只是一介戏子……”
“戏子又如何,你喜欢唱戏,我便再堆金砌玉的给你造一座戏台,任你唱念坐打,你若不喜欢唱,后半辈子我养着你,何必管旁人说什么。”
萧凤梧温热的指尖在他脸庞略过,风一吹,凉凉的,秦明月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哭了。
“明月,医者治病救人,不问贫富贵贱,人也不应当有三教九流之分,不要看轻自己。”
山道崎岖,他们来时是骑马而来,两匹枣红色的马正在一旁吃草,祭祖完毕,族人在收敛供桌,萧凤梧却翻身上马,准备下山了,他今日约了人,想把东街的一家铺子盘下来当医馆,以备萧家东山再起。
秦明月也牵了自己的坐骑,谁曾想萧凤梧却攥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人拉上了自己的马,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怀中。
秦明月微微眯眼,迎着扑面而来的暖风,用手肘捣了身后人一下,生得绝色,比满山杏花还要殊丽:“十六爷,成何体统,你不怕被人瞧见?”
萧凤梧骑的飞快,马蹄声阵阵,踩着落花浅草而过,他大声笑问道:“我不怕,你怕吗?”
秦明月也笑着摇头:“我不怕。”
山道蜿蜒,只见一道浅蓝色的光团从萧凤梧身上飞起,耳畔响起了一道久违的电子音。
【叮!抽离程序启动,请宿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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