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谦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人。

——陈言里。

他怎么会在这？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陈言里看到他醒了后，立即倒了一杯水扶他起来。

季时谦看着放在他嘴唇边的水杯，没有喝而是用已经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这家医院拿药，正好碰到你了。”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季时谦明显不信。

陈言里耸耸肩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有跟踪你。”

说着又把端着的水杯放到他嘴唇边：“先喝点水吧，你听你声音都哑成什么样了。”

季时谦这次没再拒绝，连喝了两杯水后嗓子才舒服一些。

陈言里放下水杯，坐在床边目光柔和得看着他，静谧的病房里气氛有些暧昧，季时谦有些不自在，知道当年真相的他，已经没法去恨陈言里了，他想和他好好相处，但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股尴尬。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冲动，我记得以前你最爱为我打架，别人说我两句你就举起拳头冲上去。”

不等季时谦的回应，陈言里轻轻的笑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再念一遍高中，然后再和你谈一场恋爱。”

陈言里说着说着，眼泪就滑了一脸，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嘴角挂着怀恋的笑。

“但我有时候又在想，十七岁的陈言里配不上你，他不够好、不够优秀、不够强大，他经常被人欺负毫无反手之力，总是依靠十八岁的季时谦，他根本就配不上他。”

外面的风吹进来，脸上一片冷意，陈言里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一团虚无的空气，努力把哽咽牢牢压制再喉咙口。

“再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会选择默默的爱着你，等我变得优秀了，强大了，我再告诉你，我喜欢你，说不定现在和你结婚的是我，而不是林珞。”

季时谦皱着眉头，眼神在飘远，也跟着想起了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