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念头是——碗就先堆在洗手池里不马上洗掉也没关系吧。
这种悠闲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周一上午的大课——边尧没来。
睡过了吗?我心想,回忆周六深夜和他分别的时候,这家伙走起路来已经东倒西歪,完全累惨了。
细想一下,边尧好像利用了不少私人的时间完成委托前期所需要的调查工作,只有在可能需要进入灵域战斗时才叫上了我,还需要配合我的社团活动以及小组作业时间。我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压榨自己,他迅速而平淡地说:“因为钱。”
虽然我心中对这个答案将信将疑,却也没有追问下去。
抱着一丝微弱的内疚,我给边尧发了好几条消息,却都迟迟没有得到回复。课间又抽空给边尧打了好几个电话,均是无人接听,我的心中不由得愈发不安。
是不是突然被卷入了什么事件了?还是因为委托人的请求被报复了?
难不成因为什么紧急的原因被忽然拉入了灵域里,但作为术体的自己又不在所以他无法反抗?或者说……正是因为我不在,所以边尧才无法进入灵域战斗,只能作为一个无能力的普通人在现实世界被围殴了?
化作担心晚归女儿的老妈子,我心神不宁地挨到了这一节下课,便立刻冲去办公室找边尧辅导员,拿到了他在校登记的校外居住地址。
“边尧?边尧你在哪?你死了没?”
在我突发的演技和不必要的细节举证之下,边尧公寓大楼的管理员终于相信了我是来“劝他重回家庭”的同父异母弟弟,同意借备用钥匙给我开了门。我嘴上一边叫他,一边观察着映入眼帘的这一间普通得出乎意料的房间。
屋子里只有简单的一张写字桌和一把黑色塑料椅,旁边的书柜也之装填了不到四分之,全是专业书。我一边叫着“边尧”,一边推开隔间门——紧凑的卧室里靠墙摆着一个宜家立衣柜,双人床上的被子乱糟糟地堆着——没有边尧的影子。
“不在吗?”我瞧见床边凳子上搭着的衣服裤子,正是边尧周六穿的那一身。
这屋子构造实在太过简单,根本藏不下人,短短五分钟的时间我就已经来回转了三次。边尧不在家的话还能去哪呢?我一下有点不知何去何从,并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我其实根本就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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