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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第二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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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谢薄月都在公司里忙着事务交接,繁复的会议开了一轮又一轮,旧信息还未整理完全就有新信息接踵而至,他简直忙到晕头转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使这样,他还是每天尽量准时在下午接近傍晚的那个时间段去到哥嫂家里,他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希望工作能再晚一点结束。

方容与给他交代了家门的临时密码,只说最近随时都可以来不用另外再打招呼,但却也察觉到了谢薄月其实只在那个时间段才会出现,于是这几天谢薄月到书房的时候都能发现书桌上已经被人放了一杯热茶,淡淡的茶香早已洇满了室内。

茶水从热到冷,认真投入工作的谢薄月却毫无察觉。

他和凌明霁不一样,没办法在原本就不甚上心的领域做到游刃有余,只能绷着神经,专注工作不松懈丝毫。好在他思维活络,所以倒也不算很费劲,渐渐也熟悉了基本流程。

窗外的夜色透过玻璃漫进来,谢薄月把那半杯早已冷掉的茶喝完也没能驱散脑内的倦意,于是手肘支着头想短暂地闭眼缓一会儿。

紧绷的神经稍一松懈下来,意识就仿佛在海浪里起起伏伏。

这段时间的连续高强度工作确实让他足够困倦了,以至于连方容与在敲门他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人站到他面前,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脸来。

“发现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方容与说,“不用忙到这么晚的,身体要紧。”

谢薄月摇摇头:“没事,已经忙完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

“现在太晚了,今天就住这里也可以。”

他没有留给谢薄月推辞的余地,又继续道:“先去洗澡吧,我去给你找套睡衣。你哥应该还有新的,将就穿一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薄月僵硬地点了点头:“好。”

方容与转身出了书房,而谢薄月又坐了几分钟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快洗完的时候方容与的声音在浴室门外响了,说帮他把衣服放门口了,他还是应了声好。

客房应该是方容与临时打扫的,桌上还点了助眠的香薰蜡烛,味道淡淡的,很好闻。蜡烛看起来已经烧了有一段时间了,像盛着一汪亮晶晶的眼泪。

谢薄月躺下又闭眼了好一会儿,仍然感觉像被蜡烛上的火苗孜孜不倦地盯着似的,他一言不发地起身把它的眼睛灭了。

可是这会儿他才终于确认,让他不自在的并不是蜡烛,是身上这身属于哥哥的衣服。死亡也成为另一种永恒,哥哥的目光才顺理成章地永远烙在他心里,他要日夜被这烫疤反复折磨。

一夜无梦。

需要处理的资料多到他甚至无法估计什么时候能结束,但又隐隐希望就这样漫长地拖延下去也好。好在方容与不会过问他的工作,所以他来不来、来多久也是无所谓的,何况即使来也可能也碰不到方容与,有时候他不在家。

这种时候谢薄月总喜欢在这幢房子里漫无目的地走,思绪也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错轨到哥哥的人生上,他感到自己是野外的树,被掰进既定的栽种坑,而这个坑原本是属于另一棵已经枯萎的树。他是临危受命,却方枘圆凿。

谢薄月又坐回了书房。

方容与从工作室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谢薄月似乎也在,可家里甚至没开灯,四下静悄悄的。他摸索着开了灯,上楼发现书房门是敞开的,而谢薄月趴在电脑桌上,似乎是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沉,就连从自己回家到现在的动静都没有把他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段时间还是太累了吧,方容与有些心疼地想。

他忍不住走近了些,想轻轻叫醒谢薄月,可他刚走过去,谢薄月放在一旁的手机却突兀地亮了起来,有几条信息不断弹出。

方容与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可就这一眼,猝不及防地把他定在原地,无法有下一步反应。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谢薄月的锁屏上,而弹出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内容他甚至分不出一丝目光来顾及。

那张锁屏的像素不算高,似乎在某种室内,光影也朦胧,四下都是杂乱的路人,可正中间的那个长发侧影,竟然是他。

这是在哪里?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会是他?

方容与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匪夷所思,对于这张照片他根本搜刮不出一丝相关的记忆,反而越想越觉得头晕目眩。

手机屏幕在方容与沉默的目光中暗了下去,啪一下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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