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您吩咐守在教廷的人截到了一封密信，是卢森枢机送出去的，与他接头的人没有能表明身分讯息的物品，听他口音，我们怀疑是东部帝国的人。」穿着教廷圣卫队制服的士兵单膝跪着，呈上一卷押着火漆印的羊皮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外夜色正浓，屋内只点了一盏烛台，瓦伦披着睡袍，里面已经换上柔软的丝质睡衣，他接过密函，问：「接头人呢？」

「已经处理掉了。」

「嗯。」他一拆，密函空白一片，半个字也看不见。

卢森枢机的国家……

他思考片刻，转而把羊皮纸放在火上轻烤，焦黑的线条一道道出现，字迹缓缓浮现，烧出两行带着焦痕的密信内容。

瓦伦一眼扫完，眉目一凛，「回去继续守着教廷，有人传消息出来第一时间交给我。」

「是。」传信的圣卫兵当即离去。

等人离开後，瓦伦又朝着黑暗中喊：「路易。」

「我在。」一道声音低低响起，穿着侍从服饰的人从书房门口的黑暗处现身，他的面容平凡，存在感极低，融入人群中让人无法察觉，但肌肉精实，眉尾处有一指长的疤，像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这几天盯好宅邸周围，一旦发现可疑的人立刻押到我面前。」

路易一顿，问道：「要让人加强府邸防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不需要打草惊蛇，你们暗中探查的时候多注意就好。」

「是。」路易悄无声息地退下，瓦伦盯着羊皮纸上的两行字，眼神沉沉，半晌将它扔进烧得正旺的炉火中，坐进沙发静静看它卷曲焦黑，又碎成灰烬，食指点了点扶手。

卢森帝国，把手伸到教廷想做什麽……

轻微的脚步声将他从思绪里拉回，瓦伦回过神，下一瞬间一颗金棕色的脑袋就从书房门口探进来，凡诺斯问：「教父，你现在忙吗？」

「不忙。」瓦伦向凡诺斯招手，让他进来，「怎麽了，凡尼？」

凡诺斯双眼发亮，雀跃地走进来，将手上的书塞到瓦伦怀里，「想听你说故事，上次的神话你还没讲完。」

「好，坐吧。」

瓦伦书房里的沙发是皮制的，看起来柔软又高级，只是现在正逢冬初，光滑的皮面一点也没有柔软的地毯要暖，凡诺斯乾脆坐到地上，又被瓦伦勒令垫着靠枕、披上毛毯，他双臂搭着瓦伦的腿，下巴枕在瓦伦的膝上，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等待。

他翻开书，那是大陆中几乎人手一本的《创世录》，只要是学习历史的人无不看过它。只是凡诺斯不将它当成教材，更喜欢让他当成睡前故事说给他听。

瓦伦找到上次说到的地方，即使这本书他倒背如流，也依然耐心地读给凡诺斯听，他轻缓沙哑的嗓音混着壁炉燃烧的声响，组成一道催眠曲，凡诺斯的视线流连在瓦伦挺立的五官，还有雾灰色的眼睛，他想，没有什麽时候比他的教父专注说故事时要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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