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固定两个月,待骨头长好再摘下来便是。”陆青解释道,他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这俩月不可行剧烈之事,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北山蘅抿着唇垂眸,嘴硬道:“什么剧烈之事?我听不懂……”
“是是是,贫道的意思是,不可让殿下再摸剑了。”陆青盯住他红扑扑的脸,忍了又忍,才克制住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不多时,沈心素从内室出来。
北山蘅忙问:“好了?”
“好了。”沈心素笑吟吟地道,挽了袖子去洗手,“殿下醒了呢,教主进去瞧瞧吧。”
没等她说完,北山蘅便冲了进去。
屋内药香浓郁。重九拥着被褥靠在榻上,衣裳还没穿,上半身缠着厚厚几圈白布,只露出精瘦的肩颈。见北山蘅进来,他扯过外袍盖住身子,道了声“师尊”。
“怎样了?”北山蘅在床边坐下,抬手想摸他的伤,又畏畏缩缩地收回来,眉峰轻轻蹙起。
“不痛,沈道长用了麻沸散,什么感觉都没。”重九捉住那只犹豫不决的手,拉到自己心口按住,隔着竹板和白布感受他指尖凉意。
北山蘅有些难为情,想把手抽出来,“别又碰疼了……你先把衣服穿上。”
“真的不疼,不信师尊摸摸。”重九移动他的手,笑容灿烂。
“好了,别嬉皮笑脸的,有件事我还没同你算账呢。”北山蘅心里羞恼,故意沉下脸,将话题移开,“你胆子越发大了。楞严山那日,竟然敢给我下药。”
重九愣了愣,小心觑着他的神色,确认不是真的生气后,款款地笑起来,“只是让师尊安枕,又不是旁的药,师尊莫气。”
“旁的药?你还想用什么药?”北山蘅瞪他。
重九垂下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裳,慢悠悠道:“阿九看那话本里说,有什么药能让人忘却烦恼,如登极乐……”
“啪”地一声,一只瓷碗杵到了他的脸上。
重九捂住脸,飞快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巴巴道:“师尊怎么打人?”
北山蘅一手扶着碗,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连药汁洒到袖子上也不在意,只吐出一个透尽寒意的字:“喝。”
重九轻轻“唔”了一声,接过碗,咕嘟咕嘟喝下去。
他张了张嘴,北山蘅立刻斜过来一眼,冷声道:“别说话,安静待着。”
重九只好把话咽回去。
北山蘅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秋天风大,他把窗子关上,帘子掩好,又觉得屋里熏香有些浓,将香炉搬到外间远远地放下。重九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笑意愈深。
“师尊别忙了,屋里什么都好,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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