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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当时紧张什么。
夏柑又没有读心术,不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自己心虚。
思绪恍惚,现实又和回忆的场景替换。
吞噬一切的黑暗再次来临,只是这一次的耳边没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也没有夏柑在她旁边。
陶然想,一别数年,夏柑没有在她身边,她也成了夏柑如今的恐惧来源。
一直是她更需要夏柑,没想到第一次被她需要的时候,竟然是“需要被远离”。
二十五岁的陶然第二次在成年之后如此无措。
第一次是夏柑的不告而别。
第二次,也许是因为她们最终还是要走向分别。
也许是知道了自己才是爱人痛苦的来源——即使她们只是正常的相爱。
她不开心。
夏柑告诉她就算是不开心也没有关系,就算是不开心也是正常的。
她在任何时候都有选择的自由。
陶然下意识的抹了一把流出眼眶的泪。
哦,好久都不流泪了,放在卧室里面的纸巾也用完了。
记性不好,也没人提醒,老是忘记再拿过来一卷。
扯远了。
那她能不能选择让夏柑过得好一点。
不是等价交换也可以。
陶然有些无所谓的想。
夏柑的痛苦让她来承担就好了,反正从小到大,大家不想承担的痛苦都被一股脑的扔到了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上天能不能听见她的祈愿。
只这一次就好,从前没应验过,但只这一次就好,让夏柑好过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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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就是一个大学生勇闯补习班QAQ
唉,我写这种总是差点感觉,下次换个题材再练练
各位早睡,么么么
第29章 如果不开心,你不用强迫自己爱我
请了一上午的假,去市里面比较有名的心理医生那里做了咨询——这种类似于脱敏的时期究竟要怎么度过。
最好的办法是不再见面,一劳永逸。
陶然也知道。
去这样一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
她还想和夏柑有一点的可能。
要是让小老板太痛了,那就算了。
她是个吃橘子都会被酸到的人,就别挨这样的痛了。
人是在朋友圈找到的——上次因为家庭问题去看心理医生,还是夏柑陪着自己一起去的。
困境并没有得到多少的开解。
陶然拉着女朋友的手,表面笑嘻嘻的点头表示说的特别有道理,心里面想的是说的个什么玩意。
她不信这些“鸡汤”。
偏执而冷漠,始终觉得,能将自我开解的人就只有自己。
这一次却试图在这“鸡汤”里面找出些有用的话或者方式来...就算只是一个心理安慰,也好。
陶然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好。
昨天晚上预约好时间之后,打开手机的搜索软件,不自觉的就输入了戒同所三个字。
把能够找到的、能够打开的,网页里面所有关于戒同所的文章全都给读了。
有些回答显得客套又官方,陶然的目光却在扫过每一句这样客套又官方的话时都要停留好几秒。
“...每个人对于自己所爱的人什么样都有选择权的,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疾病。”
没人知道她的眼眶湿了多久。
一字一句,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些话。
她想的莫名其妙。
所以他们这些、她们这些,做出选择出来之后就是被人凌辱的吗?
她二十五岁,在那一刻身上却像是经历了五千年风霜的颓然。
小时候父母离异情感被忽视,初中时父亲亡故,高中的时候从乡镇来到容顺,是个同性恋,不孝顺父母,女朋友还丢下她跑了...
这些事情可能只会作为一些饭后闲话出现,被半生不熟的人谈论着,也许轻描淡写,也许绘声绘色,转头便可以抛之脑后的闲聊却在被她真实的经历着,将她一点点的磋磨着。
大家说道最后一般都会这样总结,只要能熬过去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过去了,再回头看,就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陶然还是很会劝慰自己的。
那要是过不去呢...
陶然自暴自弃的想,如果自己就死在了那些无人问津的童年时代,死在每一个被母亲阴阳怪气的饭桌上,死在去往他乡的火车上,死在今夜...
死在重岩叠嶂的山林间...
好吧...没有诗人会写这样的诗。
不够豁达,也不够悲愤到撼动天地民生。
这样的悲伤太小家子气,这样的悲伤无人在意。
她现在连怨怼的精力都没有了。
只希望快点好起来。
好起来吧。
她推开门,太阳还被遮在云层后面。
都几年过去了,这个心理医生还是只会说屁话。
调节...调节...自我开解...释然的态度看待一切,转换视角,说不定就会有不一样的天地...
陶然的脑袋里面强行复盘着刚才心理医生说过的话,听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的,几乎整个人都快要昏过去。
路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刚巧撞上老板在补货,一排排沃柑看起来很新鲜。
陶然顺手拣了几个,准备拿到幼儿园里和老师以及小朋友们分一分。
买水果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老板,这沃柑甜不甜啊。”
老板一边搬货,一边亮着嗓子跟她说,“可甜了,你随便剥个尝尝就行。”
等着一会,陶然拿着一大袋沃柑去称重,老板热情的跟她说,“我就说甜吧。”
陶然点点头,心里没说出口的话,是她还是更喜欢吃酸一点的。
这种太甜了。
一到幼儿园就被人告知,有个学生家长在会议室里面等她很久了。
陶然下意识的回顾昨天幼儿园里面发生的事情。
没人打架,午觉都有好好睡,下午的课间操也没有再出现把鞋子踢没的情况...哦,有一个小朋友抢别人的饭吃被她批评了两句,当时也没哭啊,事后自己还带着他重新打饭来着。
陶然强撑起心情准备去应付那位学生家长。
推开会议室之后,栗色卷发的女生将思绪从杂志中抽离出来,抬头看向她这边,接着扬起一个笑容。
陶然有些呆滞的站在门边。
是夏柑。
她的笑容太像是强加掩饰之后的太平。
陶然心想,夏柑没有必要一定履行...或者说一定还把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当做三年之前那样去看待。
不是见到自己就会害怕吗...?
还过来干什么?
那么傻啊。
陶然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要离开。
夏柑的嘴角垂了下去,她喊住陶然。
“我等你好久了,那天再见,甚至不敢好好看看你。”.
陶然听见声音被一点点放大。
夏柑走到她身边,深吸了一口气,“我好想你的。”
她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很好,又觉得所有的泪都在昨天晚上流光了,自信以为面对陶然总不能再流出泪来让她去担心。
但她忽略掉了陶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在亲近的人面前,委屈流泪是最防备不住的事情。
夏柑在说出这句“我好想你”的时候就在哽咽。
陶然想为她擦泪,手却悬停在半空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有些不知所措,她说,“没必要这样的...”
“...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受,在不在一起都没有关系的,不用再来特意看我一眼。”
“你强迫自己干嘛...”
陶然还是把手放下来了,试图说服对方也更像是劝说自己,“当初不就是为了让彼此都开心么?”
“小老板,你开心就好,我没事的。”
陶然想不了什么太复杂的事情。
小老板怎么样能开心,她就怎么样。
如果爱我让你觉得痛苦,那么不必强迫自己。
我可以没有你的爱,但你要过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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