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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新年新气象啦,你这个死样子我是没办法跟你死去的妈交代的。”
这话扶余都要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
她坐起身来,“无所谓喽,反正你和我妈交代之间还会有好几十年,与其现在就开始担心还不如多多玩乐啦。”
男人看着她,“扑gai了你啊。”
“喂,要死也别死在我这。”黎驰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咒人似的,明显不是他的真实意图。
“我是讲,最近这么好的太阳,你也不知道出去走走,哪有不晒太阳的。”
扶余抬起眼看着他,“你是挺怕晒的,都把墨镜给带上了。”
“瘸了一只腿,出去走那么几步都累的要死掉,不想去。”
“还有呢。”扶余又往前凑了凑,“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阿驰啊,你管我这么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黎驰听见这话暴躁,“误会个毛啊,我是你表叔。”
扶余又躺回去,“知道了。”
“我的意思是,你别来的那么频繁。”
“喔,阿驰你真的是我表叔吗?邻居你都不认识几个?这真的是你的房子吗?”
“你很可疑诶。”
“但花着你的钱,实在是让我不太愿意怀疑你。”
暴躁的更厉害了,“黎扶余,和你讲话真是讲不通。”
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实际上讲不通才好。
黎扶余知道自己无论是在谁的身边现在都只会是个累赘。
她想把所有人都推开,虽然现在说这些话实在是矫情的厉害。
天气晴的确实好。
这片的房子一个挨着一个盖的很紧密,然而阳光还是从这样狭小的缝隙里面照了一点进来。
啊。
微弱着刺眼。
算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过了,今天反正提起来了,那就出去走一下吧。
想是这么想的,然而犯懒这种消极情绪真是无时无刻的存在。
两三点钟的时候想要出门,再度想起来这件事情已经是四五点钟。
推开那扇铁门。
扶余抬起手放在眼前,遮挡住那个原本就被更高的房屋遮住的太阳。
拐杖敲在石板上,扶余一点点的向前挪。
才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累了,一是因为腿脚确实不方便,二是一路上走来确实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
扶余不喜欢。
想死啦。
所以走到巷子口,就在右边那个石墩上坐下,想歇一会。
“叮——”
熟悉的声音想起来。
身体做出的反应比大脑更快。
应激反应一般的,女生将自己的脸别过去,确认这样的姿势不会让过路的然看见她。
等到脚步声从她的身边走过,黎扶余才又正过脸来。
看着远去的人。
是那个女人。
扶余一直注视着她。
车来车往之间,女人像是一条灵活的鱼混入到万千行人之中。
扶余还是一直盯着,并且她觉得,女人在某一瞬间,回头看了她一眼。
与人海相逆的一眼,被人海遮挡住的一眼。
在黎扶余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刻,击入她的心间。
——
一件很不幸运的事情。
家门被人锁上了。
哪位邻居这么热心喜欢多管闲事啊,做好事不留名但下次能不能给她留个门啊,春天的晚上还是冷的可怕...果然就不应该出来,应该烂死在那个房间里面。
正想骂街的时候邻居阿婆拄着拐杖出来,颤颤巍巍的样子比黎扶余还要不稳当很多。
...
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电话也在屋子里面,身上一点钱也没有,哦,因为日常都是待在屋里面,所以整条街上的人都没有太认识的...
扶余哦,有时候还是认命比较好嘛——认个鬼哦,烦的想死。
遭受的不顺太多了,反而这个时候更能够在这种不顺的情绪之中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很奇怪。
这就是别人说的M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遮住太阳的房子在晚上的时候同样也会将月亮遮住。
来来往往的人都会朝扶余看一眼,有些人会在巷子的另一侧停留几秒钟,看的更多一眼。
扶余有时候会和他们对视。
无言的祈求。
不像让人看到她的狼狈,却又想让人过来帮帮她——她开不了这样的口,于是只能用掺杂着情绪的目光去表达。
没有人向她走来。
哇,这个时候好适合用来去斥责社会上的人真是越来越冷漠喽。
黎扶余斥责不动,冷漠似乎是应该的。
索性,头顶上还亮着那么一盏灯。
扶余抬头看着。
尚且没来的及感叹。
接着“啪”的一声,周边的声音响起来。
“夭寿啦,又停电。”
“还能不能好啊。”
“喂,阿仔,去把蜡烛拿出来。”
...
人背到一定的地步,真是无法形容。
算咯,今天的月亮够好,余光也能分给她些。
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继续在箱子里面响动着。
扶余蜷缩起一条腿,又往门口挪了挪,脑子里面在想这样冻到明天的话会不会真的横死街头。
“没拿钥匙吗?”
“来我家一坐?”
扶余抬起头。
就着月光她只能将女人的脸依据轮廓看出个大概。
这语气来带着些试探。
就连黎扶余也没有想到,唯一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竟然是隔壁她在偷窥的那个女支女。
“麻烦您。”
女人在扶余撑起拐杖的时候上前微扶了她一把。
扶余跟在女人的身边。
巷子里又多了一道脚步声。
黎扶余想,这样的情节放进她那篇小说去写,也是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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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邻居邀请我半夜去她家(bushi)
现在的话,是欲望更多,没有爱,只有探究欲望。
啊...我写东西还是更享受写欲望,爱情对我来说太难写了。
其实我感觉偷窥视角,很有意思(除了不太道德以外。)
第66章 灵魂也是售卖物
这一刻的黎扶余竟然有些拘谨。
原本以为黎驰给她找的那家已经是小的不可思议。
站在这个女人的房间里面,她有些无从下脚的局促感。
一张床,没有吃饭的桌子,没洗的衣服堆在地上,就那样铺着——只有这样一间,扶余不知道往哪里坐。
她看着那张曾经出现在自己幻想中的床。
...黎扶余。
面前这个人确实就是个妓女。
无论你在脑海里面曾经为她脑补过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够改变这个女人是妓女的事实。
理智如是在她的脑中进行着宣讲。
黎扶余好像也接受了。
所以...
这种厌恶好像是理所应当的。
犹豫的神态过于明显,以至于那个女人只凭借着感情揣摩也能看出个七八分来。
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搬出了一个板凳,让给扶余去坐。
这么一会空档,来电了。
房顶上倒吊着灯泡,黄色灯光未经处理赤裸裸的照下来。
黎扶余刚好坐在灯下的位置,顶光照出她深陷进去的眼窝以及疲惫的神态,无意识的舔了一下干的不成样子的嘴唇,拘谨的情绪再度蔓延开来——偷窥者如今被迫着,正大光明的来到了被偷窥者的面前。
“我帮你把拐杖放在一边吧。”女人自然的从扶余的手里面拿过拐杖去。
她的口音很奇怪,像是硬要去凹出来G城话的感觉,但因为,原本所在地区的口音过于夺人耳目,综合起来就显得不伦不类了些。
“多谢。”扶余乖顺的坐在那个板凳上面。
女人忙前忙后的在这个狭窄的房屋里面穿过来走过去。
这是一种掩饰性的忙碌,因为不知道去和扶余进行怎样的交流,反而用行动上的忙碌去减少相处上的尴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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