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计浸水六箱,损四箱,余两箱可用归整为一箱。外有失窃两箱,暂先一并计入损耗,待结案再行处理。”
王福的声音很清澈,很干净。
那天晚上着急,并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今日有了时间,听他一字一句念着我在盐库里写下的东西,忽然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了。
念完了,他阖上账册,看向张二白身后的两个箱子,眼睛一亮,“这便是失窃的那两箱盐了吗?唐老爷,如今结了案,下官是不是可以把这两箱盐带回去了?”
王县丞看着王福,满脸的不可置信。
“念完了?可否有错漏之处?”唐代儒循循善诱,想替王县丞扳回一局。
“回唐老爷的话,没有错漏之处,孟大人所写就这几句,下官一字不落。”王福再次躬身,“唐老爷,下官能否把这两箱盐带回去?”
“自然。”
唐代儒冲他挥了挥手,又看向我,“只是丁大人与库使张二白勾结,孟大人贴身小厮白鹭与王县丞寻摸买家这些事情还无首尾,索性今日升了堂,便将这摊子事儿都处理干净了再回去。”
接着,他又对门外道,“你们若是饿了,可自行散去,不必一直候着。”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县里的大事,得看完了才放心不是?”
早有嘴快的百姓接了话。
“可不,这几天我家里也就我一个人了。”
“也染上了?”
“唉,这病凶险,哪躲得过去呢……”
后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我还是耳尖的捕捉到了几句。
果然,疫症是真的,这县里大概已死了许多人了。那我们那日见到的就是假象,熙熙攘攘的集市是假象,只不知道究竟是祝由术还是活生生的人?
“这事白鹭来说吧。”
那边跪着的白鹭抬起头来,却一直不敢往我们这边看。
“丁大人与库使勾结一事,白鹭知情,纯属库使污蔑。白鹭与王县丞私下交接,孟大人也并不知情。”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代儒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向白鹭。
我不知道是不是唐代儒或者王县丞他们给白鹭施加了压力,若是确实如此,那压力又自何而来?他是西凉国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亲眷,便是有应该也不会在大夏境内,而他要是一心跟着我,他们又从哪里寻得罅隙,给他压力?既有压力,为何又突然将我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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