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过后,见唐瑜脸色微僵,李青山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用臂膀撞撞他肩头,笑得有些促狭:“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若没有合心意的人,来日老子为你指一门亲事就是。”
唐瑜勉强挤出一个笑:“若有合意的,自会请旨赐婚,若没有,主公也不必费那事了。”从李元培出殡那日起,李青山就从众人口中的“少主”升级为“主公”,当然,这个称呼仅限于亲近之人,旁人还是要乖乖称一声“陛下”的。
李青山听后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此事当然还是唐瑜自己愿意才好,毕竟强扭的挂不甜。
登基之日就在眼前,朝上朝下许多事情都需要李青山拿主意,他能把一部分推给唐瑜,但有的事情,还是得由他自己亲自来办。
两人才说了这会儿话,就有宫里的内侍捧着个长方形雕龙纹的木盒子来到府上,领头的是个青年宦官,模样清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名叫张让,专司内廷舆服事宜。
如今宫里这一批宦官,都是李楚立国以后才培养出来的,净身时大多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郎,长到如今,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张让捧了大礼那日的吉服来让李青山试穿,脸上带着得体的浅笑:“陛下先试一试,有不合身的地儿,再让宫里的绣娘去改,这吉服本就是照陛下的身量缝制而成,想来不会有太大出入,若改也定能赶在大礼之前完工。”
李青山对这些最不耐烦,先前已经详细地量过身量,如今又要试,着实太过麻烦,与其把时间花费在这些琐事上头,倒不如去院子里打套拳来得实在,遂大手一挥:“不必试了,绣娘的手艺我信得过。”
张让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熟门熟路地找唐瑜求助:“军师,您看这……”
唐瑜见此,心下微微一叹,还是不得不上前几步,打开龙纹木盒,亲手拿起里头那套黑色为底,袖口绣日月交辉纹、胸前绣五爪金龙纹,腰前缀一块暗红色蔽膝式样的吉服,转回李青山跟前劝道:“是该试一试,只此一次,又能费你多大功夫?”
李青山挑眉:“你如今倒也跟他们站在一起了。”但在满厅的仆役宦官们跟前,他总得卖如今的军师,未来的丞相一个面子,往后朝政诸事还得仰仗唐瑜,“行了,老子这就试,今儿要是不试,你恐怕还得叨叨个没完。”
他身形高大健硕,又相貌堂堂,吉服一上身,便衬得整个人尤其地尊贵有排面,但一开口就是:“这衣裳忒紧,你们是缺了布料还是怎么的?”生生打散了这满身的贵气。
张让亲自拿着把卷尺上前量身,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入耳:“哪里是缺了布料,实是这衣裳盛不住您满身的福气。”手脚麻利地量完,便又巧妙地将吉服从李青山身上脱下。
一身轻松的人长长地嘘了口气,将原先的衣裳往身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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