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没怪你们。”贺芸摆摆手,“这大晚上的,我啥也不能做,倒不如早些睡觉,也省得你们陪着我干熬。”
红玉垂首立在一旁看着贺芸。
贺芸却自顾自地上了床,掀开被子躺进去。
“对了,晚上天寒,叫人给两位妈妈拿床厚被子,别为着我的事,冻病了人。”贺芸嘱咐了一句才彻底躺下去。
红玉点点头,上前为贺芸掖好被角,又将屋里四处的蜡烛吹灭,才轻手轻脚地离去。
贺芸说睡就睡,合上眼睛,放空大脑,没一会儿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动自己,便睁了眼睛,就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晃悠,惊得贺芸立马抬手劈了过去。
结果,小手落进一只大手里,然后嘴巴被人轻轻捂住。
“小声点,外面的人还在。”翟瑾言俯身附到贺芸耳边轻声道。
贺芸这才透着窗外廊子里透进来的灯光勉强辨出翟瑾言的身形。
贺芸伸手将翟瑾言盖在自己嘴上的手移开,小声说:“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干嘛?”
翟瑾言稍稍直起些身子,拽着贺芸的小手在自己手里把玩,“来看看你受委屈没。”
贺芸轻笑出声,作势要坐起来。
“别动,外面冷,小心着凉。”翟瑾言伸手将贺芸摁住,还又为她提了提被子,“我就陪你坐会儿便走。”
贺芸听话地躺着,低声道:“这里是我家,谁能给我委屈受。”
翟瑾言扬扬下巴,示意了一番门外。
贺芸浅笑,“那是我娘的人,我下不了手,好在她们也懂规矩,不烦我。”
“你不觉得委屈就好。”翟瑾言轻声说,“听说贺家与骆家商议婚期定在四月二十八?”
“嗯。”贺芸浅浅点头,“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不用。”翟瑾言摇头,重新捡起贺芸的手握在手里道,“你什么都不要做,顺着你爹娘,剩下的我来做。”
“你打算做什么?”贺芸好奇地问。
翟瑾言却只是浅笑,然后弯腰,在贺芸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直起腰身后说:“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翟瑾言说完将贺芸的手放进被窝里,当真就只在床边坐着。
贺芸稍稍侧身,将胸前的被子抱在怀里,看着翟瑾言的侧脸,心里有个地方忽然好软好软。
有的人,就像刺猬,防备你的时候将浑身裹成刺团,根根都针对你,然而一旦打开心结,他便将所有的刺都藏在背后,生怕伤了你一分。
贺芸看了一会儿,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赶紧背身朝里面睡去。
翟瑾言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安静地坐着。
贺芸被这一闹,其实没什么困意,但为了翟瑾言能早些回去歇着,便强迫自己闭了眼,闭着闭着,便真的入了眠,至于翟瑾言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贺芸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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