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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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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五十九分三十秒。

“砰!”会议室的木门急促地被推开,制造出这声惊魂的巨响。

“你们——”吴行呆愣地指著门口的三个人。

奇迹出现了!

不仅唐杰和席岱庭赶回来,连张律师也和他们一起出现。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哪里出错?吴家四人懊恼、气愤地想着。

唐杰和席岱庭怎么可能逃过重重陷阱?他们又怎么找到张律师的下落?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大家好呀!”席岱庭喘了几口气,兴高采烈地和他们打招呼,这令吴家人想冲上前揍掉她的微笑。

“好个屁!”陈容小小声地咒骂著。

“嗯?对不起,表嫂刚才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其实看陈容的唇形就知道她在骂什么,但席岱庭仍是“虚心”求教著。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才正担心著你们呢!”谢进仁欣喜地拍著唐杰和席岱庭的肩膀。

墙上的挂钟指著七点整,大钟敲出七个清脆的声响。

“张律师快,别耽误时间。”谢进仁匆匆将手边的牛皮纸袋递给律师“快,快宣吧。”

吴德和吴行同时垮下脸,自知胜算渺茫,唉!注定要输给席岱庭那个野丫头。

“继承人是——”为了节省时间,张律师直接跳到最后一行。他屏住气息,吊足在场所有人的胃口“吴行。”

“什么?!”在场的人纷纷大叫,深怕自己在作梦,听错那两个字。

“继承人是吴行。”张律师重述一次,让大家再度确定。

果然,大家纠结、不肯相信的表情褪去,各自换上不同的表情。

命运新宠儿——吴行和陈容当然是止不住脸上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怕表现得太嚣张,刺激到“落选”的人,他们可能会尖叫、欢呼、拥抱起来。

极端的是另外那对夫妻——吴德和陈秀,他们被事实所震惊,除了不能理解外公的选择之外,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怒气也够教人大退三步。只是继承人夫妻沉浸于狂喜中,无法接收到他们所发出的危险讯息。

唐杰和席岱庭呢?失望是当然的,但他们却比吴德和陈秀多了一份镇定和淡然。

屋里另外三人——谢进仁、张律师和管家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静静等候另一场“争战”爆发。

“你确定没看错?”吴德一把抢过张律师手中的文件。

继承人那栏填的真是“吴行”

他不相信、他不会接受!吴德怒瞪著那两个大字,以为多瞪几次,那个“行”字就会化为“德”字。

“为什么?”吴德以质问的态度看向谢进仁。

的确,在场的人都无法理解外公的决定,除了他多年的心腹张律师和管家之外。

就算谢进仁有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坚持把财产传给孙子而非孙女,那他也应该把它交给长孙吴德,不是次孙吴行。

再说,吴德的头脑、手腕都胜吴行一筹,若非沉醉于亨乐之中,事业上或许会有番成就。

吴行这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的孙子是大家最不看好的人选,外公是哪根筋烧坏了?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比较喜欢吴行。”谢进仁回答,什么重点也不肯透露。

“你是不是瞄著我向外公大献殷勤?”吴德扯著吴行的领口,眼神在喷火。

“我没那么卑鄙。”吴行甩掉他的手“放开我,你有些风度行不行?”

其实吴行自己也不懂,外公怎么可能比较喜欢他?平时外公对他不假辞色,对他各方面也不甚满意,除了苛刻之外还是苛刻。

不过,得到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如何得到的,他倒不在乎。

处身于火爆气氛之下的唐杰和席岱庭不感兴趣地退至一角,不想参与这种手足反目的事情。

“岱庭——”唐杰将手放在她眉上,想要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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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席岱庭回到谢家的目的,也知道一点也不温柔的她非常好胜,所以忧心她无法承受这个结果。

至于他自己呢?席岱庭拿不到钱就等于他拿不到酬劳,他这几天来也白忙了一场。

但他却不生气、不沮丧,在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找到一项比钱更重要、更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什么呢?他却说不上来。

“我没事。”她感激地眸凝著唐杰。

她非但没事,反而有种舒畅的快感。

自从那夜在兰花园中想了彻夜之后,她对外公的恨意便愈来愈不坚持,也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已逝的母亲。

每次思绪飘到财产上时,她就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外公慈爱的弱点令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胸口仿佛压上沉重的罪恶感。

现在她知道自己和那笔巨额财产无缘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就算少了钱这个因素,她仍然无法丢下外公回到高雄,毕竟这世界上外公是她最亲、也是唯一的家人。

“好呀!原来是你出卖我们!”吴德突然大叫,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吴行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你说,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外公的安排,所以暗地里叫唐杰他们去救张律师,好让他宣布你的大名?”吴德的表情如得失心疯的人。

“你真的有病!你忘了吗?找人绑架他是我的主意,要是我知道自己是继承人,干嘛无聊地绕这一大圈?你用点头脑行不行?”吴行受够了,从小到大他的风头、光彩全被哥哥盖住,今天好不容易是他翻身的日子,他绝不容许吴德再爬到他这个“继承人”

头上。“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们夫妇赶出这个家门。”他以他的“钱”力威胁著。

“你——”太可恶了,好歹他也是哥哥。

陈秀连忙将即将破口大骂的丈夫拉回身边,她可不想因为争这口气落得连个地方住都没有。

“你少说几句。”识时务者为俊杰,陈秀提醒著吴德。

这会见吴德气是吞下了,但换张律师大吵起来——“好哇,原来是你们这些混帐小子打我的主意,派人绑架我,把我软禁一天。”

在这个时候,吴行已经不在乎让所有事情都爆发出来,反正早说好,继承人选一宣就无法收回成命,所以他是稳坐“宝座”的。

“是又如何?你这个糟老头,我们没叫人杀了你就不错了。”吴行斥骂著。

“你们——”张律师以抖动的手指指著他们,叱喀法界几十年的他竟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放肆了!”谢进仁再也忍不住怒气“吴德、吴行,你们怎么敢对张律师这么不礼貌?绑架他就有错在先,现在还口出恶言,这像话吗?张律师和我是多年挚友,最起码也算得上是你们的长辈,还不赶快道歉?”他像是在训诫小孩一样。

“你57b什么?以前你有钱,可以拿外公的气势来压我,现在你既然把财产都交给我,我也不用再和你客气。”吴行不把谢进仁放在眼里“我不会向他道歉的,更不会卖你面子。”

“你太过分了!”外公气得浑身发抖“我以为扶养你们二十多年,供你们吃、穿不用愁,所以我们之间的情谊至少会比和阿庭来得浓厚;没想到没想到我的判断全盘错误,在你们眼里亲情根本不算什么,唯一重要的是钱。”

“亏你终于看清楚事实了,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吴行肆无忌惮地冷嘲著“大家把话摊开说吧,和你这个固执的老头子相处这些日子,对我和吴德来说可是噩梦一场,我们苦熬了这么久,为的是等待这一刻,所以省省你的口水别再说教,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力的。”

吴德同意地点著头,人家说“手足情深”他现在可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应和吴行,这份“情”可真“深”呀!

席岱庭在角落看得好心酸,她看得出外公眼里透露出来的哀伤,噙著泪为外公感到不值,双眼仇视著吴德和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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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太过分了!”

怎么会有人如此财迷心窍?怎么会有人如此无情无义、如此的冷酷?这一切都披露出人性丑陋的一面,而她就是无法接受他们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唐杰搂住她的肩,除了让她知道他也支持她外,也心疼她目前如被刀割的心。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可以问吴德——”他没有愧疚之心。

席岱庭心中燃起怒火,猛然冲向前。

“啪!”她狠狠地掴了吴行一巴掌,这声巨响令场内所有人都吓呆了。

“你这个疯女人!”吴德在旁叫骂著,他的地位有如吴行的小跟班一样。

“啪!”席岱庭也送了吴德一记火辣的掌印。

其他人——包括陈秀和陈容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的心是黑的,还是你们根本没有‘心’可言?”愈看吴德、吴行的嘴脸,她愈想再揍他们一顿。“不可原谅!”

唐杰看席岱庭的怒气似乎一发不可收拾,他急急忙忙地将她拉走。打架虽然可以教训这两个混蛋,让自己的心快活些,但却是没用的。他更不想她为了打昏他们而弄肿自己的手。

“看吧,人家唐杰比你更识大体,你以为自己是武侠小说里的侠女吗?可以随随便便就打别人?”吴行揉著红肿的左颊,这是他第二次被席岱庭修理,心中自然更加气愤不平。“你也不想想,这个家以后就是我在掌管,你再向著外公也拿不到一分、一毛钱。”

说完他的长篇大论,吴行坐回椅子上休息,他不仅是脸颊肿了起来,连牙齿都被打得摇摇欲坠,齿缝也渗出一丝鲜血。

席岱庭盯著吴德、吴行痛苦的模样,很庆幸自己学过功夫,有能力把他们打痛。这也是她打人打得最痛快的一次,像他们这种没心没肝的人死了算了。

“若你指的识大体是向你这种人屈服的话,我想你误会了,”唐杰义正辞严地说,口气虽然冷静,但仍然透露出他的怒火“我之所以拉开岱庭是不希望她浪费力气,把精力消耗在你们这些人渣身上。”

“我真搞不懂,你们干嘛一直护著外公?”陈秀一边检视老公的伤势,一边说“如果你们肯来帮我们做事,以后自然少不掉你们的好处。”

“你们难道还不懂我们的意思吗?”她快被他们活活气昏。他们以为天下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贪婪吗?她就算是穷死、饿死也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我们不屑你们、不耻与你们为伍,更看不惯你们。”

“我们宁愿有志气地离开,也不会帮你们一起杵逆外公。”唐杰替她接口。

“志气?!”陈容嗤之以鼻“没有钱,哪来的志气?”

“我们大家都是明眼人,也不必再睁著眼睛说瞎话了,”吴行恢复一些力气,再度开口“你们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钱而不是什么狗屁亲情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们大家仍有个皆大欢喜的可能——我可以让你们留下来,替你们在公司安排一个职位,让你们一辈子不愁没钱花,只要你们以后不再和我们为敌。”

吴行深知敌人愈少对他愈有利,因此努力地拉拢唐杰和席岱庭。

“休想。”她说。

“免谈。”他答。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管家,”吴行喊来在一旁等候的管家“把他们俩赶出去。”

管家犹豫地看着谢进仁。

“谁也不准把他们赶出去!”外公的声音仍然是如此具有威严。

“管家,你在等什么?你敢不服从我的命令?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主人。”吴行生气了“也别忘了,像外公这么老的人,随时随地都会‘走’的。”

“你——”外公的嘴唇抽搐著。他捧住胸口,似乎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后外公突然呼吸困难,在大家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休克倒地。

“外公——”席岱庭首先冲过去跪倒在地,探著外公的鼻息。

唐杰也冲了过去。

“是心脏病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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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叫道。

“快去拿他的药,红色那一罐。”唐杰很快地下著命令,那天他们陪外公去医院,所以对于他所服用的药丸非常清楚。

“谁都不准动。”吴行叫住管家,外公有什么“万一”正是他想看到的。

“他妈的,你去死!”唐杰无心再去选择文雅一些的修辞,抬手便往吴行的鼻子揍去,打倒了他。“快,你去拿药,我去倒水。”

“好。”

他们仓卒地忙著。

混乱之中,奇迹又出现了——“不用忙了。”突然,唐杰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每个人都惊讶地循声望去——“外公?!”席岱庭不敢置信地大叫“你是怎么醒过来的?你没事吧?”

外公朝她慈祥地笑笑,用温暖的手掌拍著她的手背,表情却高深莫测。

“乖孙女,外公果然没有看错你和唐杰。”他开口说出这句欣慰的话“我没事了。”

他没事了?怎么好得那么快?大家都无法理解。

“先生,你真的没事了吗?”管家手上拿著药罐,故意装成和大家一样胡涂。

“外公,我看你还是先服下这颗药——”唐杰接过药罐,拿出一颗药丸。

“我说过我没事,不用忙。”谢进仁拒绝他们的好意“如果我真的心脏病发作,这会儿也爬不起来了。”说著,他很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西装外套,一点也没有病恹恹的模样。

“外公,这”席岱庭呆立于他面前。

“刚刚我是装的,”他抚著她的头“吓著你了吗?真是对不起。”

席岱庭仍是怀疑地观察著外公的神色,直到确定他气色红润才问道:“外公,你为什么开这种玩笑?”

谢进仁气定神闲地往椅子上一坐“我若不开这个玩笑,怎么能证明谁是真的孝顺我,而谁是只为了我的钱而在这个家里‘苦熬’?”

“外公,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不会把你的话听进去的,你只会气坏自己的身体而已。”席岱庭安抚著外公的情绪,为他不值。

“谁说没有用的?”谢进仁从牛皮纸袋中再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律师“言中,麻烦你宣布我‘真正’的继承人。”

“什么?!”吴行激动地跳起来“你不是说宣布后就不再更改?而且现在都超过七点,就算你没有宣布,我和吴德就是你的继承人,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有出尔反尔吗,张律师?”谢进仁把问题丢给张言中去应付。

“当然没有。”张律师翻动著手上的文件“我们的规定是:继承人由我于七点整宣布,在那之后绝不更改。不过之前那份遗瞩并不是在七点整宣布的,所以自然可以作废、无效。”

“什么不是在七点整宣布的,刚刚——”陈容不服气地纠正他。

“刚刚是六点四十五分。文件由我宣布,时间当然以我的表为基准,”张言中律师抬起手腕,查看现在的时间。“照我的表看来,现在是七点整了。”

原来大家同时回想起那天张律师作完说明、准备离开谢家时所说的话,他的表总是慢了十五分钟。

顿时,吴家四人也被张律师头头是道的解释弄得找不到丝毫反对的理由。

“好,既然没有人有任何异议,那我们就赶快开始吧。”谢进仁向张律师颌首示意。

“谢进仁先生的合法继承人是席岱庭小姐,”这部分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至于吴德和吴行夫妇,从今以后你们就正式被谢氏革职,这是谢先生和所有董事所作的决定。除此之外,你们下个礼拜一会搬到忠孝东路的公寓去,除了赠予此栋公寓之外,谢先生不会再给予你们任何经济上的援助。而且从此之后谢先生和你们的祖孙关系永远断绝,你们和继承人席岱庭也不会再有任何亲情或金钱上的往来。”

“外公”吴家四人哭丧著脸哀求谢进仁。

“我不再是你们的外公。”谢进仁旋过椅子。说是生气、伤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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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但要他完全漠视他的孙子、孙媳们也不是简单的事。不过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心软,并不是为了要报复,而是要他们自立更生、要他们彻底觉醒。

“外公”席岱庭握住谢进仁冰冷的手掌,这样的地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想必这些年来他为了抛弃她们母女的事而痛心、后悔了很久吧?

“最后,唐杰先生若非继承人的未婚夫,也请离开谢家。继承人会在明天把和你协商的酬劳款额汇进你银行的户头。”张律师合上文件,终于交差。

唐杰挑起眉毛,连他和席岱庭的交易外公都知道,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谢进仁对孙女笑了笑,但却不露出真正的心境。

“你放心,既然大功告成,我也不会赖著不走。”唐杰艰涩地说著,不想离开这里、离开岱庭,但却没有理由不走。

“那就好。”谢进仁平静地说。

看来,他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否则怎么会当起月老,在这对笨拙恋人之中加入催化剂?

所谓“失去才知珍惜”不叫他们“小别”一下,又怎么打醒他们的心呢?

尾?声秋风拍打在唐杰公寓的小窗户上,他聆听著呼呼作响的风声,不免有些出神初秋了。又过了多少个日子?至少有两个月了吧!

现在的唐杰再也不是落魄的侦探,他可是个赫赫有名的“寻人破案高手”

也不知道两个多月前是哪个吃饱闲著的记者挖出张言中律师是被他和席岱庭所救的事,令他声名大噪,原本快倒闭的“唐氏征信杜”转眼间成了全台湾最有名的征信社。

夸张的是,他花钱去印来的一堆名片一星期内就“供不应求”了。世事多变,两个月前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会有今日的成就。

他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告诉他累了,连他的心都疲惫不堪。

他为何如此自虐,心甘情愿地接下一件又一件的案子,教自己从早到晚在外奔波,为的只是帮某人找到他失落的人、事、物?他银行存款已经到达九位数字,他真的还缺钱用吗?

不。他只是停不下来,不敢停顿下来,怕一停就如现在——怅然若失。他只好疯狂、拚命地工作,让自己别再去想一个他见不到、得不到的女人。

但她的影子仍成天缠绕著他。

真讽刺,不是吗?他专门替别人找寻失落的一切,但却无力去找他在谢家失落的。

他说他在谢家似乎找到一件东西,这些日子以来,他终于看清楚他找到的是什么——他找到席岱庭、找到了爱。

失去了才发现,原来在一起四、五天就教他爱上她,爱得出乎他想像的深。到如今南北两分,时光流逝,他仍然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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