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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赶时间。
淮与收回剑,回身看向风升,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耳尖。
才回头她面上便带了浅笑,她没察觉。
风升顶着她视线,倒是对她那浅笑一清二楚,清楚得她面上也要烧起来。
无他,这笑在此时此景就太过戏谑了,她师尊屡屡见她害羞,就会笑着盯着她耳朵。
受不了。她只得转移话题,“怎不见师尊平日里用此剑?”
“青轩有人不喜我用它。”淮与不避讳,“免得麻烦。”
风升懂了,师尊能说麻烦,就只有那几位长老了。
“真让人心软。”
风升警觉,没开口。
下一瞬淮与就验证了她的警觉。
“如此易羞,当真惹人疼。”淮与看着她的耳尖逗她。
“……”
“……师尊莫说了。”她推不开淮与,自己背过身去,权当掩耳盗铃。
淮与看着她背影轻笑,声音像是从鼻腔中发出,有些低。
“不逗你,怎么忽地想要养鬼?”
风升这才转回身来,“倒非养鬼,只是想要梦鬼的根羽,它们的羽毛能繁衍后代,当真神奇。”
这点无可非议,淮与承认:“□□竟能使得次羽成为根羽,的确罕见。”
“……”风升有些羞于启齿,“师尊倒是……口无忌讳。”
淮与愣了下,才落下的笑又升起,这次她察觉到了。
“你真是,怎么如此……如此。”她言语上踟蹰着,动作却未曾犹豫,抬手在风升耳垂轻轻摩挲。
昨夜已然告知过阿升,若不喜便直言。她如此想,故而无需犹豫。
风升登时愣住,只觉得自耳朵开始,炽热的温度向全身传播。
指尖滚烫,淮与怎会察觉不到?她心中更难言,口中却终于想出措辞,“如此让我欣喜。”
这描述直白而炙热,简直比烧上风升心头的火还要滚烫。
风升大脑有些宕机,淮与却好似还嫌不够似的。
“见你便想笑,也想不出缘由,怪哉。”
风升连脖颈也红了,衣襟之上皮薄骨消,嵌上暖红。
淮与目光扫过,便移不开了。不知她想了些什么,慢腾腾的,竟自身后将风升抱进了怀中。
“有些怪。”她呢喃,“这似有些逾矩了。”
风升想:您还知逾越了,可动作倒是理所当然。
清香包裹着她,她脑袋晕晕乎乎。
“……违了……”
淮与神思也有些乱,闻声心绪莫名,下意识侧头吻上风升脖颈,而后缓慢游移。
“逾矩了。”她话音含糊,“无妨。”
风升完全说不出话,只迷迷糊糊想:师尊的逾矩,原来是这般逾越,而非抱她,她真是小看师尊了。
“洒脱,好鬼!”拐角忽地传出一声怪叫。
她们所在此前无人……不,无鬼,但也算不上极其隐蔽。
淮与陡然清醒,她直起身子立即将风升挡在身后,剑气直冲那人面门。
风升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攥紧淮与衣袖,贴在她身后。
那鬼愣也没敢愣,忙不迭躲开。它敢瞧热闹,修为倒也不俗,加之淮与这一击并未用心,只是下意识,它才勉强躲过。
它一溜烟便没影了,巷子里又只剩下二人。
淮与怔愣,完全不解方才之举,竟皆是下意识之为。
她回头看向风升,风升垂着头,手指捏着她衣袖。
“阿升。”她声音莫名有些哑。
若非有层骨头拦着,风升觉得她心脏早跳出去了。
“啊……?嗯。”她呐呐。
“我为你辗转,为你鸣琴,亦想乐你。”淮与声音平平,“是那关雎么?”
风升素来伶牙俐齿,这会儿却不知说些什么了。
“你,你不是淮与君么……是什么关雎。”
淮与似有一瞬的茫然,“……如此,嗯。”
“……”风升拧巴着,不知自己胡乱说些什么,攥紧淮与衣袖正欲开口,又听淮与继续道:
“我心头发痒。”淮与看着她,眸光有些迷茫,“且总欲亲近你,已有许久,可是什么药蛊或法咒么?我未曾听闻,不甚了解。亦或者是患了什么病,可我未曾察觉病状。”
“……?!”风升猛然抬头,正正与她对视。
“我知晓此病。”沉默许久,她扬起笑,道:“这叫做关雎病。”
淮与信以为真,“可有解法,总这般缠你不大好。”
“患此病者,皆需寻到一只雎鸠鸟常伴身侧,才可缓解一二,且此病难以根除。”风升说着,压不住唇角的笑。
她与人谈话,将那满腹的言论讲出去时也爱笑,淮与只当她是因讲了话而欣喜。
她蹙眉:“竟无根除之法。”
“且这所谓的雎鸠鸟,并非真是鸟,而是患者对其产生依赖之物,或人。”风升继续扯。
淮与仍旧信以为真,她松了口气,“你是我的雎鸠鸟,与你相伴自是极好。”
顿了顿,她道:“我知有人不喜旁人接近,我亦不喜,旁人无需管,可你还是要问的,虽说昨夜已讲过。”
“若你觉得我动作冒犯,直言便是,我克制一二。”她一本正经,神色甚至颇为严肃。
风升眨眼,不知怎么想的,心中花已开遍山岗,口上却还在绕弯子。
“无妨,师尊如何我也不会不喜。”
淮与点头,“那自然极好。”
她又长叹,“应当早来问你,我分明知你博学多闻,早几月察觉不对便该来问你。”
早,早几月?
风升睁大眼睛。
早几月那可是林师姐还未来之时。
诸多想法呼啸而过,她只是眨眨眼,轻声细语:“我助师尊便是。”
淮与心悦,抬手在她肩上轻捏。
“青无牙便在那条街上,既你说入夜便可恢复,那便待入夜再来。鬼界偌大,你想去瞧瞧么?”
她自己自然是没这心思,素来有事办事,没事回去。不过阿升与她不同,淮与想着,便问了。
“好……好呀。”风升摇曳的心神往回拉了些,她手有些颤,缓慢抬起将淮与的手拉下,捏着她的手指。
淮与垂眸扫了一眼,将二人相连的手抬起,将风升的手伸展开,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你修微脉,手上无茧。”她没头没尾道。
风升咽了下口水,嗓子依旧干,“嗯。”
手上触感略微粗糙,更多是干燥与微凉,她手痒,心也痒。
师尊分明不晓得,她占优势才是,怎么还这般怂?她想着,抿唇一不做二不休。
“为何如此牵手?”她先尝试进攻。
“想。”淮与坦荡。
“……”
风升哑然片刻,恍然大悟,她在纠结什么?看这情况师尊是半分也不知,试探丁点儿用也没有,倒不若直言。
“师尊可知,这病还有别称。”她问着,也知道淮与不知,便自顾自答:“相思,便是如此。”
“相思?”淮与明显愣怔,“何谓相思?思念么?你便在我身侧,我有何好思念的。”
风升也愣怔,如此直白,她已是极不好意思了,没料淮与还不知。
据她所知,师尊已六百二十四岁,怎会连相思也不知?
“道侣、夫妻,这些师尊晓得么?”困惑一时间压住害羞,她直直看着淮与问。
淮与眨了下眼,瞧着有些呆。
“应当……晓得。”她似乎在回忆,“知其何意,但不知其为何物。”
她倒是真坦诚。
“……”风升也眨了下眼,她心中莫名雀跃起来。
“无妨,我可告知您。”她没忍住笑,转瞬又压下,试探问:“能告诉我您为何不知这些么?这些常识。”
淮与点头,“自然可以,不过我怕你生怨。”
风升一愣,淮与继续道:“此前你去师尊故地时,我给你看了些东西,那时没让你多看也是因此。”
“怨恨生心魔,阿升,我盼你此生不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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