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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笑语接道:“只要跟黎姐姐在一起,有没有月亮又有什么关系?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姐姐在我身边。也可以说,姐姐就是我的月亮。”
“你还真是——”
黎放歌觉得,关笑语的深情总是信手拈来,仿佛一种本能。
真的会有这么自然而然的喜欢吗?关笑语说得太过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令人不安。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话,却透出浓浓的、重重的感情,让黎放歌一次次地窥见,关笑语对她有多么深情,深情到让她心虚。
“真是什么?”
“直接。”
“黎姐姐不喜欢我直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姐姐喜欢我直接吗?”
“喜、喜欢。”
黎放歌汗颜,
在关笑语面前,她常有一种她是一个完全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的人的错觉。
明明她更年长,但喜欢这件事,她却完全不熟稔,面对关笑语的偏爱,她时常会有不知道如何接受的无措。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如何安放这种无措。对她来说,被爱有时候比去爱让更难。
尤其是在这种急遽发生的感情中,她既不知道怎么好好地接受,也不清楚如何给她回应,所以她无措,不安和心虚。
本来,这是一件本能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地权衡,
但是对于更喜欢给予和付出的黎放歌来说,她很明白,一个人对另外一人倾尽所有和毫无保留的时候怀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大家都不是圣人,希望被对方同样回应是十分普遍的心理。
“黎姐姐,干嘛结巴?”
关笑语笑问,她的声气之中完全没有嘲笑之意,却充满了逗弄的感觉。
被这样赤裸裸地调戏,黎放歌的脸难以自抑地发热,幸而,夜色遮住了她的狼狈。“我有点招架不住。”最后,她干脆坦诚以待。
“这么说,姐姐还是不够喜欢我的直接啊。”
关笑语自如地转换着语气。
黎放歌知道,她微微沮丧的声音当然不是真的。
“是不是想要姐姐证明?”
她冷不防地在她的腰肢上轻轻戳了一下。
关笑语是很怕痒的,她猫咪一般的嗷叫着又跳到另一边,嗔怪,“黎姐姐坏死了!”
“谁让你调戏姐姐在先?”
“我怎么调戏姐姐啦?”
挖坑不要太明显——
红色昏暗的灯光下,黎放歌对关笑语勾手指,“过来,姐姐细细地告诉你。”
她的声音透出琥珀色的蛊惑,
尽管如此,那好听的声线还是非常容易令人信以为真。
关笑语最难以抗拒的就是黎放歌这把即便她颠倒黑白她也会全盘接受的声音。
“我才不要!”
关笑语娇娇软软、糯糯甜甜地笑,
她的笑声在夜风中仿佛纷飞的萤火,闪着迷人的暖光。
“不要什么?”黎放歌现学现卖。
“黎姐姐啊,你真的好坏好坏。”
“姐姐怎么好坏好坏?”
黎放歌快要绷不住了,
她任由自己陷在这种轻浮的、短暂的快乐里。
以前她总忙着创作、唱歌和表演,虽然对恋爱也总是心怀期待的,却从没有主动地追寻过,连同地,别人对她的喜爱也总礼貌地拒绝了,
现在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从此君王不早朝”那种荒淫,是的,仅仅只是浅尝,她便已经食髓知味、便已经不想自拔。
关笑语冲过来,小拳头密密集集地捶着黎放歌的胳膊、后背。
黎放歌也不躲,关笑语那力道,就跟小雨点似的,落到她身上非但不痛,还奇怪地激起层层涟漪,令她产生一种想要将她拥入胸怀的冲动。
“坏死了坏死了!没想到黎姐姐是这么坏的……”
黎放歌瞅准时机捉住她的手,
一把将她拉进胸怀,从背后绰绰有余地将她整个人环住。
关笑语靠到她胸前的那一刻,
黎放歌几乎快要忍不住发出叹息,啊!空荡荡的胸口好像瞬间被关笑语填满了呢。
对方脊背轻轻的沉压,透过她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的体温,一阵阵地激荡着她的心扉,以至于她不由自主地凑到她的耳畔,“知不知道现在姐姐想干什么?”
天籁绕耳,令关笑语身体不由自主地酥麻;如兰的气息袭来的那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姐姐想干什么?
姐姐想干什么?
姐姐想干什么?……
被这个问题紧紧攫住,她的身体像是被春天的百花包围,脑海里飘散着五彩的泡泡。
现在,她想要被抱的更紧密一点,最好密不透风,最好没有余地;最好是彻底而深入被占有……
“没听到吗?”
又来了,这种带着电流一般的声音,
关笑语像是被推到了云端,她多么迷恋这样梦幻的声音,这样无缝的怀抱,
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再不挣脱开去,即便她服用的抑制剂有多强效,她的信息素早晚会冲破腺体——
“黎姐、姐姐——”关笑语的声音娇弱得如同顽疾缠身已久的病患,她的结巴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同时,她扒着黎放歌箍在她腰际的双手明明已经奋尽全力,可对方却纹丝不动、稳如磐石,她不禁怀疑,黎放歌的手是锁链吗?
“怎么?”
黎放歌没忍住,齿间轻轻地咬住关笑语的耳垂,就好像准备品尝珍馐。
“放、放开我!”
关笑语继续挣扎,
可是,这一刻,她的挣扎多么像引诱,
以至于黎放歌不禁收紧双臂,将怀抱里的娇花桎梏得更加密不透隙。
她的脸颊也紧紧地埋进关笑语的颈窝,
体温和体温失去了界限,微小的体温差很快交融,说不清谁的体温更高一些,可是,她们都非常明白,相贴的皮肉之下,血液已经如同滚锅里的沸水,汩汩升腾的声音敲击着她们密集地跳动的心脏。
“姐姐——不、不可以!”
哀求之声唤醒了黎放歌濒临流散的理智,
在她松手的那一刻,关笑语挣脱桎梏,跑向前,跑向木桥。
黎放歌站在路灯下,眼神迷离地看着那道娇弱的背影,意识叫嚣着,命令她快去把她捉回来,但所剩不多的意志将她定在原地,
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加明白关笑语想要闭结或割除腺体的心情。相爱却不能更进一步,这是多么邪恶的诅咒和枷锁!
夜色四处弥漫,遮住了两个人翻涌的情念,
关笑语在木桥上站定,她背靠着木栏,
即便灯光不甚明亮,黎放歌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双手掐在腰肢上,微微躬身的模样好像在大口大口地喘息,
忽然,关笑语侧过身,她应该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还站在她的身后,
隔着夜色,黎放歌看不清关笑语的眼睛,但从她站直的模样,她想,她一定在对自己笑,像夜风中的白花一样,又无邪,更诱惑。
“冲过去,摘下她!”
叫嚣的欲念猛烈地撞击着黎放歌的胸口,
但她却岿然不动,用寥寥无几的理智压抑着潮水般的冲动。
忽然,阵阵凉风掠过草木扑面而来,血液里叫嚣的疯狂被吹淡了一些,
前方的关笑语忽然举高手挥了挥,“黎姐姐,我知道你想要我!但现在,真的不可以,你不要过来,不然我真的、真的会不顾一切让你无比痛苦!”
“………”
一阵羞愧攫住黎放歌,
关笑语即便在最需要安抚的情热时刻,也仍不忘为她设身处地地着想。
她知道,她当然也想要她,但比起想要她,她更不想看到她疼痛难忍。
狗血的基因等级悬殊,让人发狂的信息素冲突!黎放歌几乎是破口大骂,在心里。
最后,她缓缓地走过去,在距关笑语两米开外的桥头站定,说:“对不起。”
“姐姐说什么傻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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