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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故意使坏,用蚊虫形容,其实这人的灵力碰撞的声音十分独特悦耳,气息柔和,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霜盏月还是头一次被人形容为“蚊虫”,整个人都不好了,挣扎半响,才终于平复心底的汹涌浪潮,牵强地勾起一抹笑:“是、是么……我会注意。”
灵芸熙看她打开一间空房的门,双眸微闪,忽而问:“你被赶出来了?方才那家伙呢。”
跟这人不同,刚刚那名女子身上煞气极重,却偏偏有金光环绕,十分古怪。
灵芸熙虽对她印象不好,但免不了被吸引。
“我……出来透气。”
“什么透气,分明就是被赶出来了。”灵芸熙一眼看破她的谎言,“怨不得满脸迷茫,原来是被抛弃。既然无处可去,不妨到本宫这里来,我叫灵芸熙,你呢?”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根本不给推辞的机会。
霜盏月犹豫片刻,接受了她的邀请。
“霜盏月。”
“月?倒是一个好名字,正巧跟这座城池重合。今日相见便是缘分,本宫许你直唤我的名讳。这是菜单,你若有喜欢的无需顾忌。”
分明模样看着比她小,说起话来却老气纵横,一口一个本宫。
不过灵芸熙身上自带贵气,又有几位实力高深的护卫紧紧相随,的确担得上这声“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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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霜盏月见灵芸熙不拘小节,索性也不再拘束,接过菜单大致扫一眼,将几个感兴趣的菜都加上。
青云阁四楼有专门的法宝,只要按下对应的按钮,柜台就会收到消息,无需再亲自下去一趟。四楼有专门的厨子等候,接到吩咐,立马着手制作,不过一刻钟就有伙计敲门,用玉石传音。
“尊客,您新加的菜肴已经做好。”
霜盏月惊讶,没想到速度这么快,起身开门。
伙计端着盘子进来,将菜肴摆好就告退离开。
“竟是酥糕,没想到你喜欢吃这些。”另一边的灵芸熙看到一共三盘菜肴,两盘点心,有些意外,起身抓起一个,“我也尝尝。”
不知是不是还未完全习惯自称“本宫”,偶尔会忘记。
霜盏月觉得有些好笑,贴心地没有纠正和询问,拿起一块糕点,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分明从外看去与寻常无异,真正吃到嘴里,却咬到古怪的东西。
霜盏月拧眉,脸色有点不大好。
“嗯,味道还不错。”灵芸熙那块似乎没问题,吃完之后还舔一舔嘴角,回味无穷。
木姨未曾落座,跟着护卫站在一边,见霜盏月面色不对,贴心地询问:“这位姑娘可有不适?”
“嗯?”灵芸熙也看过来。
霜盏月不好开口,摇摇头,拿出手帕,背过身将异物吐出。
是一截丝绸。
稍稍推开,能看到上面用灵气凝聚的字迹。
——今晚三更,花庭。
只六个字,却让她脸色剧变。
这不是给灵芸熙的,而是对她发出的信号。
虽没有透露更加详细,但霜盏月心底已有猜想。
大长老的暗桩,终于同她联系了。
“霜盏月?”灵芸熙唤她几声,语气渐渐急切,“莫非是糕点有问题?本宫这就找他们算账!”
霜盏月连忙制止:“无需,只是有些过甜,一时不适罢了。”
灵芸熙疑惑,总觉得这人在骗自己。但见她面色如常,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弃。
“若有不适尽管开口,今日既然一同吃饭,便是朋友。若有人欺负你,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霜盏月心底一暖,被她义正言辞的模样逗笑,但怕她生疑,插科打诨地转移话题:“又忘记自称‘本宫’。”
灵芸熙身形微僵,轻咳一声别开视线,牵强地解释:“既然是朋友,本宫二字倒显得生分,所以说并非是忘记。”
装模作样的。
霜盏月没再逗弄。
*
黎伶说自己很快就能完事,然而直到两个时辰后才真正抽身。
她一出来就在四处寻找霜盏月,最终还是通过秘法,确定她的位置。
“你怎在这里?让我一通好找。”
霜盏月刚推开门,就听到她略带责备的声音。
其实方才黎伶出来时,灵芸熙就告诉她,她本想开门招呼,却被这人以“打赌她一刻钟内能不能找到你”的玩笑赌约拦住。
就结果来说,找到自己时甚至不到半刻钟。
“没劲,一定是四楼客人太少的缘故。”灵芸熙输了,不甘心地轻哼一声,依然对黎伶敌意满满。
霜盏月只当听不见她的狡辩,解释道:“是灵芸熙邀请的我。”
“灵芸熙?”黎伶眯起眼睛,没想到才两个时辰,就已经是互道姓名的亲密关系。
霜盏月只好再解释一遍。
哪知黎伶听完却并不感兴趣,问:“可还要多待?若无事是时候回去。”
其实本想补偿一番,再多吃一会儿。
只是目前看来似乎没那个必要。
黎伶看看桌子上空掉大半的盘子,抿抿唇,心底有些不舒服。分明是她订的包厢,最后却被旁人借花献佛。
霜盏月摇头,跟灵芸熙告别。
“那丫头有古怪,身上力量跟你我皆不同。若以后没有交集便罢,若有别忘记稍稍注意一些。”刚出青云阁,黎伶就忍不住叮嘱。
“嗯,我知道。”
霜盏月乖乖应下,想起那截丝绸,有一点心不在焉。
离开北宫时,分明还是早晨,如今返程却已临近傍晚。冷风一如既往地吹着,凛冽的冰雪从天而降,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沉沉地压在这座城池上。
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似乎并不在意天色渐晚。
“半个月后,我将前往离泽赴陈王之宴。”黎伶半路忽然开口,语气轻松,说出的话题却十分严肃。
“陈王……就是同我父亲接触的人?”霜盏月听过她说过一些,但知道得并不详细。
黎伶点头:“方才那人是陈王的手下,黑蛇一族的族长信濯,表面上忠于陈王,实则是我的一步暗棋。今日寻他,是要他暗自分割陈王的势力。届时赴宴,我将悄悄携带一干手下,跟信濯里应外合,把陈王一脉彻底消灭。”
霜盏月沉默片刻,心说这的确不该让她知道。
不过,如今告诉她,是为了试探吗。
如若她告密,陈王必然早有准备。届时计划失败,她必然第一个遭殃。
黎伶还未真正相信她。
霜盏月竟有些庆幸,还好殿下聪慧,若是换成焦晨那样直率的人,她反而难以下手。
“殿下同我说这些作甚?莫不是有心带我去?”霜盏月故意装傻。
黎伶一愣,忽而挑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错,我正有此意。”
如此干脆地答应,反倒让霜盏月不知如何回应,良久才憋出一句话:“臣妾一定全力以赴。”
两人绕过街道,本应往北回宫,不曾想却在交叉口处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焦晨?”霜盏月停下。
“还有伴烟。”黎伶补充,似乎并不惊讶。
道路对面,暖色的灯笼亮起,正好将那两人的身影圈住。一黑一红,站在简陋的小摊前不知在忙什么,疑神疑鬼十分古怪。
“跟紧我。”黎伶施展法术,将气息和身形隐去,悄悄地靠近。
霜盏月知道拦不住,只好快步跟上。
临近时终于看清,简陋的小摊前写着“算命”二字,木桌后面,坐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道。
一身灰蓝色道袍,胡子很长,麦色的脸上遍布皱纹。
只见他不知从焦晨那里接过什么东西,就开始装模作样地念咒,几道灵光一闪而过,干瘪的双唇终于张开。
岁数有些大,声音沙哑:“姑娘与她有缘无分,命道殊途,如若一味追寻,不得善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万劫之路,切莫擅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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