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宅邸大门拉开的声响在这片寂静的夜色中响起,陆陆续续便有披麻戴孝的马仔引着前来吊唁的宾客们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
程铮听见耳麦里老大“a”的命令,刚跟同僚拉开车门走下去,远远地就看见沈放早已逆着人流冲到门口的身影。
守门的马仔自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然而在扫黑除恶这条道上有着无往而不胜战神称号的沈sir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他一手掏出警员证,一手拿着枪毫不客气的指着这个看门狗的脑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刚柔并济的雷霆手段。
不等另外那群狗仗人势的马仔围上前来,程铮已经跟另外几个带枪的反黑组组员一同赶到了沈放的身边拉开了身形堵住了试图过来闹事的马仔们。
“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敢在我们少爷头七的日子来搞事情,我看你们这些臭条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骂谁臭条子呢!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立马以妨碍公共安全罪拷你回局子里聊聊?”
早就跟这群腌臜的马仔互看不顺眼的警员在对方的叫嚣声中也不甘示弱的掏出了手铐,倘若不是沈放这个做老大的还没发话,他们恨不得快一点把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臭鱼烂虾通通抓走拉倒——谁愿意大半夜的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直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半山腰上吹冷风啊,又没有加班费,又没有表彰会。
细仔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晃了晃手里的枪,显然不觉得周围这些底层混的马仔能有威胁得到他们这些配枪警员的资本。
“你刚刚难道没有听到那声枪声吗?”程铮压低了声音问他,琥珀色的眼眸里紧张的情绪丝毫不减,就连握住枪的手都紧绷得如同铁铸。
细仔微微侧过头小声跟他耳语:“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啦!”
沈放拿着枪的手微微扬了扬,深不见底的眼睛用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注视着拦路的马仔:“刚才那声枪响,我有理由怀疑你们里面有人非法持有枪械,不排除还有别的违法犯罪行为,你再阻拦我们进去调查,就是罪上加罪。”
黑黝黝的枪口直指着马仔的额心,更让人后背生凉的是眼前这个铁面阿sir所透露出来的低气压,他很难不相信如果自己被这个男人抓到局子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毕竟会玩肮脏手段的死条子也不在少数,虐待起囚犯的手段并不比道上的干净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股低气压之下,他早已汗湿了后背,给身旁虚张声势的同伙递了一个眼色,终于还是不得不让出了通往豪宅内部的路。
沈放跟那干反黑组组员们健步如飞的赶到灵堂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只有空空荡荡的一排排临时搭建的椅子,宾客们早已在管事的安排下散了大半,徒留院子中间吊唁用的花圈跟香烛在夜风中摇晃出一片鬼魅的影子。
宋兴扬的棺材还停在台上,黑白遗照上的年轻面孔安静的注视着这群突然造访的携枪访客们。
程铮在沈放的示意下率先一路小跑到了灵堂的正前方,果不其然在那片空地上找到了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他弯下腰伸手翻过尸体的脸探了一探,站起身对沈放摇了摇头。
不远处有女眷模样的人避之不及的躲进了回廊里,只有佣人麻木的拿着扫把清理着地上的香灰污迹。
沈放蹙紧眉头,递给跟在一旁的下属们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就粗声粗气的盘问一同跟过来的马仔这是怎么回事。
马仔自然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沈放的脸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忽然问道:“之前进来的那两个男人呢?我没看见他们两个出去。”
“哪、哪两个男人啊?”
程铮小跑回来看见马仔这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还来不及报出那两个名字,就看见有人从回廊的二楼走了下来。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西装,眉眼里都透着一股慵懒而阴戾的劲儿,却又偏偏生得极好,此刻正低着头跟走在身旁的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俊男美女的画面赏心悦目得与眼前萧瑟的灵堂格格不入。
在他们身后,另一个男人手上搭着一件西服外套,大摇大摆的从转角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剑眉星目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目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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