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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收拾完了这里,改出来的办公区域,的确要比那边的公寓舒服。慕长洲关上灯,回到客厅,等着宁安出来。
晚餐送来的时候,还有一箱没收进该去的地方。都是些零碎的物件,慕长洲先去拿了外卖,好大两袋子,打开一看,是烤肉,得搭烤炉在家里烤。
“庆祝你搬进来。”宁安打趣了一句,把电烤炉取出来:“快来,我饿了。”
两个人一起动手,很快摆好了。冰箱里有啤酒,慕长洲拿了两瓶,等烤上了肉,她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宁安正在看着肉。
“没什么。”慕长洲找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想了想不知道该发给谁,干脆发到了朋友圈。
“慕长洲,今天,我宁安正式告知你。”宁安鼓足了勇气,甚至在不经意间,端正坐好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和你现在是正式同居的状态。未来的任何事情,只要关乎你我,我们就不能刻意隐瞒。我也不接受你不正经的分手理由。”宁安好像在背课文一般,噼里啪啦说完,等待着慕长洲的回答。
“不正经的分手理由?”慕长洲抓住重点,着重表达了疑问。
“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宁安忍着颤抖,“你答应我,不要再像毕业的时候,或者上一次,突然离开,无影无踪。”
这是全新的要求。
慕长洲心口一痛,松开握着啤酒瓶的手,越过了琳琅满目的食材,去抹掉宁安的泪痕。
她听到自己哑着嗓子答应:“好。”
35.春水泡梨花(35)
春水泡梨花(35)
烧烤吃到一半,慕长洲的手机响了起来。
宁安要去拿,慕长洲摇摇头:“不用。”
然而这一次铃声响了七八遍,慕长洲咬着虾仁,站起来去拿,还撞到了椅子。
Easter的来电。
慕长洲皱着眉,接听的语气非常差劲:“说。”
宁安心头一震,直觉不是好事情。
电话很快挂断了。
慕长洲一言不发,拿着手机回来坐下,没有多说什么,盯着手机看了起来,期间吃掉一块鸡翅、两口牛肋排,蘑菇有些烫,她没动。
看完了全部,慕长洲深吸口气,将手机扣了下来。
“怎么了?”宁安很担心她这样,怕什么都憋着不吭气。
这一次慕长洲的沉默没有保持到底,她缓缓咀嚼着食物,半天后叹息:“Easter的姐姐病重,她得回去一趟,这段时间公司有什么要签字的,我替她。”
“病重?”生老死别毕竟没有经历过,宁安下意识问了。
“嗯,是堂姐,但一直对Easter很好,所以她是一定要去的。”慕长洲长出了一口气,“具体什么病我不太清楚,只知道要不是家里有钱,早就……”
“要不要去送送她?”宁安犹豫了一下。
“有点想去。”慕长洲搁下了餐具,看过去,“你介意么?”
“好好算的话,Easter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比我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你的重要合作伙伴,更是很好的朋友。”宁安就事论事,将内心的醋意隐藏起来,“你们是同事、朋友,你应该去的。”
都喝了酒,等出了小区,叫的车也到了。宁安提着一只麻布袋子,和慕长洲一起坐到了后排。
连堵带跑,等赶到机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宁安付了钱,请司机再等一会儿,再追上慕长洲的时候,听她说:“还没过安检,那边。”
Easter穿着一件波浪纹的长裙子,见到慕长洲的时候,还是默默流了眼泪,又哭又笑的,说:“你能来送我,谢谢。”
安慰人不是慕长洲的长项了,她拍了拍Easter的肩膀,说:“别想太多。”
Easter本以为这人会转性,愣了愣就看到慕长洲已经退后了半步,宁安跟了上来。
“给你准备了些东西。”宁安将麻布袋子塞给她,“都是能用上的,不会过不了安检。”
登机后,独自坐在舱内,Easter打开了那只小袋子,五花八门的东西,甚至还有小包装的巧克力。
认识宁安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号称闺蜜平时也不过是瞎聊,几乎没有深入的话题。然而今晚慕长洲的到来,说和宁安没有关系,怎么可能。
在关机之前,Easter给宁安发去了谢谢。想了想,又给慕长洲发了条消息。
她要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戴上宁安准备的眼罩,在昏睡之前,觉得自己去赴一场结局必然充满了分别的约定。
“Easter应该还好,给我发了谢谢。”宁安熄了屏幕,靠着慕长洲。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慕长洲拿出来,看完后直接塞给了宁安。
“你绝对不能和宁分开!否则我和你分开!”
宁安怔了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刷了这么高的好感,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飞机起飞了,肯定是关机前的感言。”慕长洲拿了回来,很淡定。
来回奔波,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一起去冲了凉,反倒没了睡意。
明知道不该熬夜的,然而这个夜色里,因为Easter的突然飞走,涌现出了失落和莫名的愁绪。
一壶茶,昏暗的灯,两个人坐在阳台,闲闲打发起时间。
宁安迟疑片刻,还是问她:“他们走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总算解脱了。”慕长洲很无所谓地笑,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白色的短袖,好像苍白无力的语言。她的头发没有吹,还在滴着水。
“宁安,我对他们没什么情感,甚至坦承一些,是恨的。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很冷血吧,然而他们的付出只是感动了自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三言两语之间,慕长洲讲完了自己的感受,笑:“所以我去认尸的时候,很认真做了比对,确定了身份,也按部就班完成了丧葬仪式,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愧疚的。”
宁安靠近了她,彼此的胳膊挨着,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慕长洲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别在意,因为我不在意这些。或许你是对的,身边的人,我应该多一些留心。只是这么生活了很多年,想改也不是一时片刻的事了。”
“你改什么?”宁安有些哽噎,靠着她的肩头,“我以前只当你没开窍,并不知道是这些原因,让你过得很封闭。”
窗户都紧闭了,也能听到窗外阵阵的蝉鸣。城市的夜空很难看到星星,偶尔的闪烁,也都是夜里的航班,带着疲倦的人们,穿行于忙碌的云中。
慕长洲从浅浅的笑,逐渐开怀。她用左手找到了宁安的右手,用力握住,没再说什么。
茶水喝完,满口余香。
宁安打了个哈欠。
慕长洲拉了她,也不收拾了,一步步回到卧室,钻进被子里,一起入睡。
Easter那头果然是最坏的消息。还好及时赶到,Easter能得见最后一面,被单独留下,听了堂姐最后的叮嘱。
葬礼有专人安排,Easter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打来越洋电话。
慕长洲正烧着水泡茶,将手机架起来,没事人一般闲聊着。
半个小时后,Easter笑:“你居然会听他们的八卦,慕长洲,你变了。”
“总得有谈资。”慕长洲施施然端起茶盏,白了她一眼。
“堂姐走之前拉着我说了好一通,感觉比我妈妈还要妈妈。甚至要我抓紧时间追求你……也搞不清楚她怎么想的。” Easter终于说起了故去的人,有些失落,有些调侃,一句接一句,中英混杂着。
“Zhou,这一次我想清楚了。” Easter突然换了个严肃的口吻:“等我办完这边的事情,替她去一趟冰岛,我就回去。投资不是问题,这些年我再花天酒地,还是很有钱的。”
慕长洲听着,对此不做任何评论。
“我们的公司,一定能做好。我要带着公司回到家族里,狠狠打脸。” Easter的话是慕长洲好些年前的话了,可惜直到今日她才深刻认识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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