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拧眉看了程海棠一眼,并没有回答。
不过从别的衙役那里,程海棠得到了她要的答案。
接着程海棠笑得更加不屑,“你们几位可小心不要被他给拖累了,我们此次状告的正是黄岭镇北小磨庄郑家。”
跟程海棠他们做对的衙役,正是郑元的大儿子,郑根生。
郑元在来之前就已经安排了家里的先行来到县衙,通知郑根生,有人要来告他。
这郑根生跟他村子里的人一样,是个不讲理的,平日里不好好当差,就会贪些银子什么的。
听到郑元叫人带过来的信儿,郑根生哪能让程海棠他们有机会告他的父亲?
这会儿郑根生做的事情被揭穿,郑元觉得可能要坏。
但转念一想,郑元又觉得于光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育柚子苗用的树枝是从黄岭山上剪下来的,只要他不承认,于光还能拿他怎么样?
他的儿子也是在县衙当差的,这事儿县太爷或许也能给他几分薄面,就这么揭过去也说不定呢。
想过这些,郑元给郑根生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再为难。
程海棠几人去击了鼓,县太爷没一会儿就出来升堂。
看到于光,县太爷眉头下意识就皱了一下。
平日里,他这个小是舅子可没少给他找麻烦,还得县太爷多方筹谋,才能填上于光弄出来的窟窿。
就像两年前于光要银子包黄岭山的时候,非得跟县太爷要三百两银子。
倒不是他拿不出来,而是于家不准别人给于光银子,县太爷给了银子,回去还被自己夫人好一顿数落呢。
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县太爷低声呵诉于光,“你又惹了什么事!”
于光不满,身形站得笔直,瞪着县太爷,“什么叫我又有什么事!我在黄岭山上的那片柚子林,树枝全都被这小磨庄的郑元给偷去了!我今天是来告状的!”
县太爷听闻于光的话,不是于光又闯了什么祸,一颗心这才平静了一点。
只是,于光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偷了他的树枝?
树枝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别人费劲偷他的树枝干啥。
当然,这话县太爷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去问于光的,他又清了清嗓子,这才道,“那,你可是有什么证据?”
于光扁起了嘴巴,他并没有直接的证据。
但是他来靠状,县太爷问起,于光也不能不说,于是道,“咱们凌月国除了我黄岭山上的那片柚子林,也就程海棠那儿有柚子树了,这郑元若不是从我那里剪走了树枝,他哪来育苗的枝条?”
“育苗?”县太爷更加不解。
他从小也是衣食无忧的,眼下虽然官位甚小,但将来前途肯定无量。
锦衣玉食长大的县太爷,哪知道树苗是怎么来的?
于光也知道他是不清楚的,哼了一声,“我想你也不知道。”
于是于光又细细的把树苗是怎么由树枝育来的,如何长成大树的给县太爷讲了个遍。
县太爷虽没有亲自种过田,但是诗书也读了许多,很容易就听懂了于光的解释。
“所以,你怀疑郑元育苗用的那批柚子树枝,是从你林子里剪走的?”县太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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