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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即便雇了一辆马车往城郊赶去。

路上风荷总觉得惴惴不安,挽月撩开帘子看了看天色,金乌高悬,离午时还早,便是最慢的马车,往城郊走一个来回也是绰绰有余的。

她握住风荷的手,安慰道:“女郎别急,再有一个多时辰便能到了。”

马蹄声渐促,离城郊越近,路也变得愈发不平整。

风荷一直撩着帘子往外看,直到看见村口低矮的院子,才算是到了地方。

因往里延伸的都是田埂小径,马车不便前行,风荷和挽月便在路口下了车,让车夫在村口等着。

两人问了来往的村民后,急匆匆地赶到了挽夏的家中。

敲了许久的门,才有一个老婆子一脸不耐地过来,“谁呀?”

我们找挽夏……风荷正要开口,却被挽月拦住,“我们是关家来的,见挽夏许久没回去,主人家差我们来问问。”

“哪来的主人家,不是签了红契的吗?”

那老婆子姓张,听见挽月说了来意,嘴里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两句。

挽月闻言心生疑窦,红契乃是经过官府盖印的文契,她知道挽夏被卖与关家时签的不是死契,这老婆子这样说……难道他们给挽夏赎身了吗?

“能让我们先见见挽夏吗?”

挽月正说话时,院子里冲出来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对着她们嬉皮笑脸道:“挽夏是谁?咱刘家只有一个大丫头。”

说话的这男孩叫刘宝玉,是挽夏的弟弟。

张老婆子宠溺地揉了揉孙子的头,长满皱纹的老脸上带着轻蔑,附和道:“是嘞,本就是乡里的土丫头,上有钱人家里当两年奴才,还整出个娼妓似的花名儿了。”

明明挽夏是被他们卖进关家的,这老婆子话说得还这般难听,风荷气急了,忍不住怒怼道:“你的心怎么这么脏?”

张老婆子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又没说你。”

挽月也忍不住了,斥道:“这是主家的叁小姐,你说话放尊重些。”

张老婆子一听这话,霎时换了一副面孔,“原来是位贵小姐,老婆子我是庄稼人,惯爱说些腌臜话的,挽夏是我亲孙女,我哪里能不疼她,只不过随口说两句,小姐莫要怪罪。”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风荷听着更生气了。

“挽夏在哪里?”她忍着怒气,生硬道。

张老婆子朝屋里呶呶嘴,“在屋里躺着呢。”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干活儿的人谁没个头疼脑热的,就这死丫头金贵。”

风荷回头怒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挽夏丫头在屋里睡着呢。”

张老婆子呵呵笑着。

待风荷和挽月进了屋,她才耷拉下脸,在心中暗啐道:呸!瞎了眼的小娘皮到处乱跑,还世家大族呢,教的这是什么规矩!

挽夏住的是一间极小的屋子,风荷推开门,潮湿闷热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农具和柴火,连窗子都没有,只在角落里摆了一张窄窄的木板床,多进了两个人,便显得格外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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